“左道越深，仙道越远，你们真的想好了？”江端玉有心强迫他们离开，但放弃了，不能因为自己信佛就不让别人求道，他要走的路，同样是孤独的，不被理解的，他尊重他们的选择。
“师父，”两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跪了下来，俯下身体，痛哭着说道：“远离仙道，不得超脱，但这就是弟子们的道，震动灵魂的渴望，像飞蛾和焰火，明知必死，却九死不悔，对不起，师父——”
“起来，我们的第一条门规忘了吗？”
萧升、曹宝站了起来，有些悲戚的抽动着肩膀，说道：“弟子终身不敢忘记，不做磕头虫、不做跟屁虫、不做应声虫。”
“不错，”江端玉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你们将要走和我不同的路，我很开心，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忘记天眼修行，你们走的是一条表面光鲜，暗中危机四伏的路，它是个好帮手。”
“我不要师兄们走！”岳悦突然大哭，场面乱了，三个男人都有些无所是从，虽然分别是必然，但突然点破还是让他们湿润了眼眶。
相处时间很短，追求相差很远，但他们就是有了家人的感觉。
在他说出建立明玉派的时候，他们就被联系在了一起，可能是心中的梦，也可能是随口说出的神话，他们就这样聚在了一起。
“岳悦不哭，世界很大又很小，我们有缘一定可以再相聚的，而且现在说分别太早了，青蜉钱的秘密还等着我们发现呢。”
“是呀师妹，等师兄有钱了，建立麦芽糖工坊，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你萧升师兄小气，我可不一样，师妹你来，蜂蜜水管够。”
江端玉没有再说话，抱着岳悦双翅一展开飞上了云端，群山被绿树环绕，它们撑过了刀耕火种，依旧散发着勃勃生机，淡淡的云雾在山涧盘旋，群山的尽头，炙热的火球发出金色光芒，给它们全部染上了朦胧的金黄。
“很美呢——不是吗？”江端玉喃喃，似乎在诉说，又似乎在劝说自己。
自然总是震撼着他的心灵，让他感受渺小，让他感受幸福，他知道自己已经爱上这片天地，离不开了。
离别被冲淡，岳悦突然转头问道：“哥哥，我们可以永远不分开吗？”
“直到世界的尽头吗？那可真的很远很远呢——”
擦去岳悦的眼泪，江端玉不知道她是否明白，永远到底有多远，天地同寿是否足够，但他明白，他心中的永远是不一样的，要更远更寂寥。
“你的两个笨蛋师兄们已经把烧鸡处理好了，我们下去吃饭，要优雅，知道吗？”
江端玉能看到一群拿着木棍，穿着草裙的人在靠近萧升、曹宝，这些人入乡随俗的名字叫野人，战斗力不高，没有服役的义务，也没有城市的庇护，野蛮是唯一保护自己的武器，他不确定两人能否应对。
“哥哥是在担心师兄他们打不过野人吗？”
江端玉心中一惊，接着就是一喜，他已经天眼入门，所以可以看的清晰，这孩子也入门了吗？天赋如此高，有同道陪伴，以后的路不再独自摸索，是多么幸运的事。
“你能看清地面？是天眼修行成功了吗？”
岳悦摇头，有些低落的说道：“我不知道，很小我就能看到很远的东西，父亲说我有神射手天赋，但他说我是女孩子，学不了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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