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连介绍道:“种浩说是文武双全,兵法不太懂。种师道和种师中将军年龄大了。姚平仲年龄也不小了。李纲虽说文韬武略也不错,可皇上说罢免还不是一句话而已。”赵香云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武连没好气道:“我大宋的宰相个个名扬天下,可将军实在寥寥可数。”
赵香云无可奈何,气急败坏道:“不然童贯,一个太监都逞威风了。可见没什么人了。”
武连看赵香云如此伤心难过,自然心灰意冷,就安慰道:“人是有的,就看皇上要不要用。正所谓,‘兵不在多,贵在精。将不在寡,而在勇。’当然有勇无谋也差强人意,有谋无勇也匪夷所思。纸上谈兵要不得,夸夸其谈更要不得。古今大将,虽说并无常胜将军,可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辈。”
赵香云听武连这般头头是道,心里喜乐无比,意欲让皇上哥哥任命子午四人做大将军,做节度使,前去抵抗女真人,顿时对四人拜道:“子午、普安、余下、武连,既然你们如此有勇有谋,何必自惭形秽。不如毛遂自荐,做我大宋征讨节度使,东京防御使,开路先锋大将军,把女真人打回幽云十六州以外,赶回白山黑水里去?你们意下如何?”子午四人瞠目结舌,马上扶起赵香云。
武连摆摆手,马上解释道:“你太孩子气了,目下是女真人围攻我们,我们可保住东京城就很不错了,还异想天开想把女真人赶走。女真人势大,我们要避其锋芒。目下‘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要想一想当年真宗皇帝,寇准那样厉害,也不得不搞个‘澶渊之盟’,当然契丹人好说话。目下女真人好不好说话不得而知!不过当年我大宋好歹把契丹人抵御在了黄河以北,毕竟没靠近东京。此番女真人根本没打招呼就到了东京城下。自古以来,攻城掠地不过家常便饭。就怕女真人贼心不死,意欲亡我社稷,这就麻烦了。”
赵香云一怔,马上担惊受怕,心惊肉跳,叹道:“难道女真人此番要亡我大宋?”
武连道:“如此,便是危急存亡。女真人既然想灭国,自然会背水一战,志在必得。我大宋面临国破家亡,自然要拼死一战。这胜负就难说了。”
赵香云不觉心有余悸,仰天长叹:“那便是两败俱伤。”
武连道:“我等还望赵姑娘,竭尽全力劝皇上不可掉以轻心,要保卫东京城。”
子午也感觉武连所言极是,就劝道:“太上皇不在,皇上心里难免心烦意乱。”
余下道:“太上皇在江南,势必开销巨大,花费破多。”
普安掷地有声,冷笑道:“还是要劝皇上,让太上皇回东京,父子合心,力破金贼!”
明红道:“太上皇离开东京,皇上在东京,刚刚登基大宝,难免有些不适应。”
明浩一本正经像个大人一样,背着手,纳闷道:“真是奇怪,为何不派童贯抵御女真人?”
月儿惊道:“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不然大哥哥们不喜欢你了。”说话间要拉明浩一边去玩。
明浩闷闷不乐,急道:“胡说。”月儿皱了皱眉头,缓缓道:“姐姐生气了。”明浩赶忙拽着月儿的胳膊,摇一摇,撒娇道:“姐姐,明浩错了。”二人走到一边,不再插话。
明红对赵香云叮嘱道:“你父皇最喜欢你,你为何不写信劝他回来。”
子午也对赵香云道:“听说你父皇在江南截留不少粮草,东京将士可吃不饱肚子了,如何与女真人拼个你死我活?”
余下道:“这可麻烦了。”顿时瞠目结舌。
武连也回想起来:“那日我看有几个将士的军靴可破了,想想看,都是步兵,冲锋陷阵皆是跑起来,这中原一马平川,女真人骑马,我大宋都赤脚。这仗如何打?”
普安义愤填膺,叹道:“一句话,没了河曲,就没河曲马。没了幽云十六州,就没抵御骑兵的屏障。”
武连恨恨的道:“西夏夺走了我大宋的牧马场,大辽占据了我大宋的长城。如今女真人灭了大辽。那他们的铁骑就从幽云十六州,长驱直入,这挥师南下就势不可挡了。东京被女真人围攻,几乎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东京城好比羔羊,无处可逃,暴露无遗。女真人想咬一口,我大宋也只能忍着了。”
明红见状也嘘唏不已,缓缓道:“好了,都别说了。”
赵香云也附和道:“我感到东京城,很危险。”也泪光点点开来。
明浩一看两个姐姐这副模样,就笑道:“你们都是胆小鬼,有童贯,不要怕!”
子午冷笑道:“童贯到底,何许人也?”余下道:“你不认识?”
赵香云神情肃穆,苦笑道:“乱臣贼子,何须多言。”明红看向赵香云,早已泪流满面。
普安见状就赶忙提议道:“我们要不要去吃东西。”武连提议道:“大相国寺不错。”赵香云大手一挥,转悲为喜,笑道:“走啊!”
月儿拉着明浩,问道:“吃东西,开不开心?”
明浩蹦蹦跳跳,叫道:“那还用说,当然开心,吃东西了,味道好极了。”紧随其后。
子午道:“没吃就味道好极了。”明浩笑道:“我的鼻子可灵了,早闻到了。”众人跟随赵香云来到大相国寺周围,但见许多人,还在卖书。
赵香云指着前面,惊道:“那边为何许多人围观。你们看那几个人,看什么,津津有味的。”普安走了过去只见,一人手上拿着一本书,正在犹豫不决,要不要问一问。
这人发觉了普安,就笑道:“小兄弟,你也喜欢这书?我是高丽人,我很喜欢中原文化。”是中原话,不过很生硬,与他在幽州城听到的高丽人口音一模一样,顿时一怔,他居然自己告诉普安,他是高丽人。
普安瞠目结舌,笑道:“我以为只有高丽使节会中原话,没想到,你们也会。敢问足下,是高丽哪里人?”
高丽人得意洋洋,笑道:“在下来东京五年了,学习中原语言文字颇有建树。高丽使节如若不会中原话那就不可以做使节。在下当初是看到一些宋朝人到我高丽开京做买卖,听说了欧阳修和苏东坡,故而前来学习,目下在翰林院陈东门下,先生走了我很难过,故而出来走一走,那日陈东先生对我语重心长,告诉我不必想他,可我还是念念不忘。”
子午大惊失色,原来这高丽人认识陈东,马上走了过来,微微一笑:“陈东先生,与我们是莫逆之交。”。
高丽人喜出望外,惊道:“你们居然认识先生,那很好。我这本书叫做《欧阳文忠公集》 ,这版书真不错,我要带回开京去,听说许多日本人都把欧阳修称之为‘文仙’,与诗仙太白一般的喜欢。”
明红也上前,看着这个高丽人,文质彬彬,笑容满面,就打个招呼:“你好,高丽好吗?”
明浩也问道:“高丽秘色?高丽参?是也不是?”月儿拉过明浩,叮嘱道:“小孩子,不可胡说。”示意他,别插嘴。
赵香云也微微一笑,问高丽人道:“高丽好还是大宋好?”明浩道:“没去过高丽,如何知道好不好,坏姐姐,真笨。”众人都笑。
余下看向高丽人,笑道:“兄台相貌堂堂,也是一表人才。”
高丽人环顾四周,不知如何作答,就摇摇头,叹道:“你们一圈人,可不可以一个一个问我,让我一个一个作答,你们一起问,我如何作答?”众人这才明白过来,都破涕一笑。
明浩把手指头放嘴角,马上尴尬一笑,喃喃道:“大哥哥,你要我们一个一个吻你,你又不是小朋友,你也不可爱。老大不小了,让大家吻你,好不害羞?”原来高丽人说话在明浩听了感觉很奇怪,故而这般说。
高丽人挠了挠后脑勺,倍感莫名其妙,就问道:“何出此言?”明浩仰起小脸,问道:“哥哥从哪里来的?”高丽人低下头,笑道:“高丽。”
明浩指了指高丽人,示意他蹲下来:“那么高,可不可以蹲下来说话,许多人见了我都要蹲下来,以示崇敬之意,你却如此无礼,岂不可笑?”众人哈哈大笑。
高丽人破涕一笑,毕恭毕敬道:“好,我特别崇敬您,我的王子殿下。”马上蹲下来,行个大礼。
明浩心满意足,点头道:“高丽人,都很高,故而叫做高丽人了?”
高丽人不知如何回答,就点了点头,“对,所言极是。”逗明浩开心。
明浩一本正经道:“平身好了,你别敷衍我,我可知道,高丽很远,在东海那边。你们小小高丽,仰慕我大宋,既来之,则安之,不可造次。不然我明浩不开心,我要不开心,就麻烦了。不理你,哼!”众人笑得肚子疼。
高丽人心中虽有不悦,可念及明浩小小年纪,还是个孩子,就并不斤斤计较,马上哈哈大笑。
明红马上赔礼道歉,示意不必斤斤计较。高丽人付之一笑,毫不在乎。只是闷闷不乐,不苟言笑,继续看书去了。
子午一看,明浩总是调皮捣蛋,搞的大家与人说话也不欢而散,就提议马上吃东西去,想必美味佳肴会堵住明浩的小嘴巴,随即笑道:“走,州桥夜市的美味佳肴,自然与众不同。”招了招手,众人紧随其后,明浩蹦蹦跳跳,开心的不得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