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的长安城,还是那么的寒冷,凌冽的寒风从黄土高原上呼啸着刮来,扬起了一片雪花。
蹲伏在这座辉煌灿烂,繁华的长安中轴线上的是那如巨兽般的皇宫。
此刻没有了鼎沸的人声,反而处处肃缟,彰显着悲凉与凝重。
远处跪伏在地的文武百官皆无声的啜泣,身着素布麻衣,头戴白色素缟
大唐宣政殿中,文武大臣均身披素缟,跪伏在地。
“陛下~”突然人群中一声哽咽的,撕心裂肺的呼喊,引发了一片~
“陛下啊~”
“陛下,怎得如此突然,陛下啊,我是齐抗啊!啊~”齐抗有些悲伤过度,差点晕了过去。
“齐相公,齐相公~”文武百官赶忙扶起齐抗“齐相公啊,陛下殡天,齐相公也要注意身体啊,”
“是啊,是啊,齐相公,你可不能也就如此倒下啊。”群臣在悲痛中依然安慰着悲伤欲绝的齐抗。
由于太子李诵风疾无法站立,故而披麻戴孝的换成了皇太孙李淳和舒王李谊。
李谊虽面露悲痛,但眼神却是警惕的看向四周,显然对先皇有所不满。
而广陵王李淳则完全沉浸在悲痛中,无论李适后人评价如何,但对李淳的喜爱是一如既往的,甚至在诸多场合中若非李诵还在世,李淳早被立为皇储了~
“太子殿下驾到~”随着李忠言的一声高呼,只见几人抬着巨大的,绑着素麻白缟。
太子李诵已经泣不成声,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都不出来,只能啊啊啊~任由泪水流着。
“先皇已薨~众臣节哀,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然势必天下大乱,故而宣读先皇遗诏~”
“先皇遗诏~孤继承大统二十有七载,临危而受命,促两税法,使国库渐盈,修水利,固黄河。然继位之初,前有泾原之变,后有淮西李希烈,方镇肆掠,然朕励精图治,休养生息至此,上天不悯,未能安定方镇,需厉兵秣马。
太子李诵,德孝宽厚,坚毅仁政,胸怀天下,社稷为民,可继承大统,大唐永昭,万世不朽。”
俱文珍话音刚落,殿中便响起了万岁声。
随即俱文珍用眼神看了眼舒王李谊,又转头示意了跪伏在殿中的大臣。
“俱公公,遗诏中虽说已立太子殿下继承大统,可如今太子殿下风疾如何能担此大任,老臣斗胆,若是如此继位,我大唐国威何在,况且,若太子殿下被他人利用又该当如何?”
“王御史,你什么意思,难道先皇的旨意你要抗旨吗?”
“老臣并非抗旨,只是就事论事,若太子殿下当真口不能言,肢不能行,如何做到政令通达~”
“放肆,别说太子殿下如今除不能言语,其他均能自主,即便是一日也不能亲政,只要是先皇遗诏所立,吾等就该遵从~莫非是要造反吗?”
“你~血口喷人!”
“哼,若无此意,何故在此时发难!”
“够了~大殿之上,成何体统!如今先皇自有遗诏,自然要遵从先皇旨意。只是在先皇灵前继位,却也还是要太子殿下,亲自接过遗诏,方能以服众人。”俱文珍也是据理力争,看似是在遵循先皇遗诏,实则暗藏玄机,若是以往得了风疾,四肢麻木如何能站立起来去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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