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我也不好过。”
“三年前,你想死但是你没死,踩铃不想死,但是她差点儿死了,你只是不好过,而她是过不好。”
姚健再次沉默。
“隔了许久,明天晚上辉哥让我和踩铃去家里吃饭。”
“中午大象、鸭子他们约了饭,别睡太晚,怎么说明天第一次见小黑,还是得精神点儿吧。”
“有时想想觉得咱们的十人帮这点儿破事儿兜兜转转总逃不开。”
“怎么说?”
“大象喜欢我,让踩铃夹在中间,可我只喜欢踩铃,大象选择小黑,即将奔赴纽约过新的生活,谁能想到秦剑是小黑的校友;鸭子喜欢你,余义喜欢鸭子,你不喜欢鸭子选择了成全兄弟,促成了鸭子和余义,乔爷一直喜欢老君,老君喜欢秦剑,可秦剑喜欢踩铃,老君选择等候,而乔爷选择了守候,踩铃选择了和我在一起,我们难得的双向奔赴,最后却怎么也走不到最后,我们只能天各一方,把对方放在心底深处,静待夜深人静时,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大洋彼岸的她在干什么?吃什么?是胖了瘦了?都交了什么朋友?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夜里也会望向星空,想想大洋彼岸的我。”
“这些问题你问过踩铃吗?”
“没有,还来不及问。”
“明天晚上是个机会,她答应和你一起去吃饭了吗?”
“辉哥开口了,你说呢?”
“我从上学的时候就发现辉哥特别偏爱你和踩铃。”
“我觉得也是,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一度怀疑老挂喜欢踩铃被辉哥发现,无声无息的调了一个大对角是在暗地里帮了你一把。”
“可能是发现我学习没落下,反而还帮助踩铃更进一步吧。”
“辉哥的离开也许是件好事,希望他在国外能一切顺利。”
“贱人这几年在国外混得不错,把咱们老师安排得彻彻底底的,今天辉哥那番话,同学们都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刘满眼的不舍呀。”
“教育理念的不合是辉哥唯一走的理由,才华横溢就是他出走的底气,他有时候也挺自命不凡的,是我欣赏的老师。”
“呵呵,不怪他宠你。”
“说得好似辉哥不宠你似的。”
“不觉得吧。”
“你的盛世美颜,连刘老的赞不绝口,你说你有多招女生吧,高三抓早恋那个严呀,什么情书只要是有关你的都第一时间被辉哥和刘老拦下,呵斥的也是那些写信的同学,把你是摘得干干净净的呀,不光辉哥宠着,刘老也把你宠得捧在手心里呢。”
“确实不关我的事儿吧,从高一到高三,隔壁班的什么人都敢往班里递纸条,有时我也是烦,你别说我,好像你没有似的。”
“我那时就喜欢踩铃,有没有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你和我不一样,你又没有喜欢的人,那么多情书你不得看看哪个女生给你写的呀?”
“哎,一心就想着摸索电脑来着,没什么心思想那些无聊东西。”
“行了,一年赚几十万的程序员同学,你的前途很明朗啊。”
“哎,青春饭,干不动了四十五退休。”
“完全有这个资本。”
“你那个实验员工作怎么样?”
“哎,就是在大学里搞研究,类似博士后的工作,我打算继续读博,再从事科研的工作。”
“怎么没直接读呢?”
“这不想着先工作,有了收入,然后趁着踩铃没毕业之前把之前的过错弥补吗?但是现在越想越没有底气了,总觉得差点儿天时地利人和。”
“行了,别丧眉耷眼的看,明天和踩铃俩人聊聊,别老逼她,她现在好不容易站起来,别又为这些破事儿把她弄垮了。”
“她那些舍友,好姐妹都有了结果,我知道她内心的难受。”
“哎,知道就好,将心比心吧。”
“和我聊聊你去南京的事儿吧。”
“哎,洗洗睡吧,那叫一个惨的…………”
吹干头发快十一点了,诗懿看了看手机,周山有五个未接来电,一小时一个,想想还是回个电话吧。
“喂,怎么是010的座机电话,你用酒店电话打的吗?”
“嗯,免费的不打吗?”
“今天聚会怎么样?”
“还行吧,见到了好多同学还有我两任班主任。”
“我怕你喝多了,不安全所以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
“哦,没事儿,我喝的都是饮料多,一两瓶啤酒而已。”
“那你酒量还行。”
“这也叫酒量呀?”
“我同学好多五六瓶打底,七八瓶都不在话下呢。”
“北京人那么能喝吗?”
“嗯,从小锻炼。”
“那么晚是你那个男同学送你回来的吗?”
“哪个?”
“就是早上顺路接你那个。”
“嗯,好两个呢,家都住附近,我们一起回来的,他们把我送酒店就走了。”
“嗯嗯,我是怕他们喝多了开你玩笑,你说你一个女孩在外面不安全。”
“哦,他们没怎么喝酒,都喝的饮料,要开车呀,他们就是嘴贱,爱开玩笑。”
“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呢?初八你同学都该上班了吧。”
“嗯可能初八初九就回了吧,不过你也别忘了我也有好几个同学跟我一样,这是最后一个假期了,总约着玩儿痛快了才放我回家。”
“那你怎么想的。”
“我看看吧,还有半个月吧,就该返校了,我也就再待几天就回家了,我到现在还没去看我大姨呢,太多聚会了,我走之前去看看她顺便去买回来的票。”
“那行,你玩开心就好,你钱够吗?出去玩该花的钱得花。”
“不用花什么钱,同学好多都上班了,挺能赚钱的,不在乎这点儿小钱,再说了几百块的饭钱都没人放心上,大家就轮着请。”
“你身上带钱够不够,不够我给你转。”
“哎,一分都没机会动。”
“那你房费谁给你付?”
“我那个程序员同学呀,今年赚了三十万,毕业三年买了两套房和一两车,他说给我定了一星期的房间,想玩再帮我续,我打算住够一星期就回家了。”
“那现在也住了三天了,还有四天你就回来了。”
“应该吧,现在真不好说,到时买好票告诉你。”
“行,那你休息吧,明天有什么安排?”
“我同学带着她的黑人老公请我们十人帮吃饭,晚上去老师家吃饭,又是忙赶场的一天。”
“那你忙吧,注意安全。”
姚健回想着覃毅的话,“惨”这个字一直在覃毅嘴边重复着,他能想象那个画面,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想着今天还冲诗懿发火,实属不该,决定明天好好和诗懿道歉。
挂了周山的电话,诗懿也翻来翻去睡不着,闭着眼想的都是今天他和她说过的话,是心动,是抗拒,全然不重要,一个人一座城,没有两个人的共同奋斗,却依然有着三餐四季,突然间很想回家,虽然没有大城市的体面,但有家感觉就有了依靠。
熄了灯,他和她各自在黑暗的深处哀鸣,而,他和她都能感应到吗?
在大BJ约个饭8点多就得起床,9点多就得出门,一个小时能到就算是近的了,一般都得两小时。
诗懿电话响了。
“喂。”
“这个号存一下,就算以后不联系也别删了。”
“怎么了?”
“快9点了,起床吃个早饭呗,我们目前是在东边儿,一会儿要到西边儿吃饭。”
“哦。”
“半小时在楼下大厅等你,你直接下来得了。”
“嗯。”
诗懿把窗帘拉开,外面的天气也太好了,阳光沐浴着大地,雪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来往的行人渐渐变多,可能是临近上班的缘故吧,快速洗漱完换衣服,总觉得哪里不完美,抹点儿润肤露,轻轻一拍,皮肤很有弹性,对着镜子笑笑,笑容还是很治愈的。
下楼四处看看,后边一记熟悉的背拍。
“看什么,这儿呢。”
“你怎么还改不了在背后拍人的毛病。”
姚健看她一眼,“好几年没拍了。”
诗懿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低下头。
“早饭想吃什么?”
“没胃口。”
“我记得你最爱吃摊煎饼了,超市门口那家貌似不错,排队的人也多,我刚路过的时候看见了,一会儿我们买一个尝尝。”
“买一个怎么吃?”
“我们俩分呀,一个太大,吃完了一会儿怎么吃午饭,所以我们俩分一个最合适。”
“你…………”
“又不是没分着吃过,行了我们去排队。”
师傅的手艺没得说。
“师傅,加两个蛋,两根肠,要葱花不要香菜,要加辣切成两份打包。”
他还记得自己的口味。
边吃边走,地铁站的人很多,姚健一边吃着煎饼一边自然的拉着诗懿的胳膊让她站在自己身后,缓缓进站。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人一多就自然的挡在诗懿前面。
终于在上车前把煎饼干完了,拿起水拧开先递到诗懿面前,诗懿迟疑了一下,他笑笑,“你先喝,又咸又辣不喝两口顺顺。”
“就一瓶吗?”
“两瓶。”
“诗懿接过对嘴就干了小半瓶,这个煎饼确实咸辣。”
姚健宠溺的看着她,“我帮你拿着。”
嗯,为了避免一会儿弄错水瓶,诗懿私下一个贴标做记号,姚健接过诗懿递来的水瓶,对嘴就一饮而尽。
诗懿着急指着水瓶,“这是我的水。”
姚健调侃的眼神看着诗懿,“又不是第一次喝你喝过的水,留一瓶没开的一会儿渴了再喝。”
诗懿内心波澜起伏。
他还和以前一样,吃她剩下的东西喝她喝过的水。
地铁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游客,车厢里都是孩子们的大呼小叫和大人的呵斥声,车厢不断涌入人群,姚健一直把诗懿保护在怀了,让诗懿抓住他的胳膊就行,深怕被人挤着,哪怕那个人是个孩子。
他还像以前一样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一路上大象的电话都像催命似的。
“踩铃,你们到哪里了?”
“还有五个站,快到了。”
“你们怎么不坐一哥的车来?”
“一哥不是接相亲女友吗?弄得我们只能挤地铁。”
“典型的见色忘友呀,你们就该厚脸皮蹭车来,一哥他们都到一会儿了。”
“行了,快了,半小时后见。”
姚健笑笑,“大象是要干嘛,那么着急催我们。”
“就差我们了吧,估计是小黑饿了。”
“饿了就先点先吃呗。”
“她不是想留个好印象嘛,早知道我们起早点出门了。”
“管她呢,昨天我们应该都没睡好吧,起晚点也正常。”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好,我睡得好着呢。”
“浓浓的黑眼圈、浮肿的脸、有带血丝的眼睛,你敢说你昨晚睡得好?”
“你不也一样。”
“那咱两为什么要睡不着呢?”
诗懿低头不语。
好不容易到站了,进站不光人挤人,出站更是疯狂,几乎都是被人嘲推出来的,姚健的手一直挡在诗懿脸的侧面,可能是被其他人的包包拉链剐蹭了一下,破了好大一块皮,诗懿拿着他的手特别心疼。
“哎,怎么那么不小心,蹭那么大一块皮。”
“你就偷着乐吧,如果不是我的手挡着,那划的就是你的脸了,你说你要是破相了,嘿嘿,除了我谁还要你呀。”
诗懿放开姚健的手,撇了他一眼。
“我去药店买个创可贴吧。”
“不用,小事情。”
“那么冷的天伤口都冻伤了。”
“怎么,你心疼呀。”
“你能不能行啊,有病我带你去买药。”
“看看你那个样儿。”
转弯抹角的犄角旮旯,刘倩倩订的地方果然和她的性格一样——难以参透。
“大象,你订的地方真是让我和踩铃一顿好找。”
“什么,大家都一秒找到,你是不是离开家乡太久了,踩铃找不到也是因为你离开你的第二故乡太久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对这个地方都不敏感吧。”
“行了,大象,介绍你家小黑吧。”
示意服务员可以上餐了。
“简单介绍一下我老公,Ja,昵称小黑,和我同岁,比我大月份,我是去美国找秦剑的时候因中文结缘认识的,秦剑算是半个媒人。小黑,和我这帮同学好友打个招呼。”
小黑很无奈,“嘿嘿,大家好,我是小黑,我会说中文,我来自美国纽约,我喜欢中国,我爱我的媳妇儿。”
姚健调侃道,“小黑,你知道今天吃饭谁请客吗?”
“我媳妇儿。”
“你只答对了一半,中国有句没道理的话是:老婆请客,老公付钱。”
“你明白吗?”
小黑摸着头很难以理解,“我好像明白了。”
一哥也调侃道,“那你按你理解的意思解释一下。”
小黑摸着头看向大象,“就是我们付钱请大家吃饭,对吗?”
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
“大象,你调教得不错嘛。”
“哈哈,我过完十五就去美国了,现在是倒计时啦。”
“生个混血我都是他们的干妈干爹。”
“大象,你生完娃只需要暑假回来就行了,过年回来我们就亏大发了。”
“好你个贱霸,你也赶紧生,那时候大家就平等了。”
“平等不了,你可以随便生,中国计划生育,只能一胎。”
“呵呵,那我就有地域优势了。”
“余义、鸭子你们什么时候去新加坡。”
“也是过完十五,现在也开始倒计时了。”
“新加坡这个城市很不错的,四季如夏,没有冬天,亚洲四小龙呢,经济发达的国家还是很有发展前锦的。”
“鸭子的注会也考到了,相信在那边从基层做一下,有点阅历了就可以步入管理层了。”
“踩铃,你不是也考注会吗?”
“嗯,今年8月最后一门,我打算过两天回家了马上要奋战了,不然开学了忙毕业论文和工作,那时又得耽误了。”
“回那么早,不多待两天吗?”
“不了,我月底开学了,还得回家陪我爸妈几天。”
“真不打算来北京发展?”
诗懿看了一眼姚健,“不了,不到十五岁就来BJ上学,大学又在南京待了七年,算算在外面流浪十年了,一腔热血的年纪选择回老家大家不要觉得可惜,是金子无论在哪都会发光的嘛。”
“在BJ就能实现得更快。”
“快不了吧,谁不是踏踏实实的干呢。”
“张建,你和佳玲也快修成正果了吧。”
“我时刻准备着,就看佳玲了。”
佳玲甜甜一笑,“我看你,等你把单位定下来了,我们就去领证。”
张建一把搂住佳玲,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踩铃,你回家发展了那你和健哥就…………”
踩铃低着头不敢看姚健。
姚健倒是笑笑,“鸭子,你别瞎操心,我和踩铃打持久战。”
乔爷倒是明白人,“论持久战的重要性。”
老君也腼腆一笑,“你别害我们又和踩铃失联呀。”
覃毅笑得最开心,因为今天他相亲。
“给大家介绍一下,刘欣,我和佳玲的大学同学。”
“嗨,大家好。”
“欢迎混进我们这个大家庭。”
“一哥,你今天嘴下留情不是你风格呀。”
“总要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吧。”
“哈哈,一哥认真了。”
“是到了该认真的年纪了。”
十人帮的散伙饭没有眼泪,满满的不舍,大家互相祝福,纵然即将天各一方。
散了姚健说光顾着聊天没吃饱,让诗懿陪着走了一段。
“晚上不是还要去辉哥家吃饭吗?现在两点多了,再有仨小时又该吃了。”
“天冷容易散热量,饿得快。”
“那你想吃什么?”
“我说我想吃你。”
“你有没有正行呀。”
“在你面前没有。”
“好好说话。”
“打包些下酒菜到辉哥家。”
“六必居的酱菜好久没吃了,一会儿路过买一点儿。”
“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我一会儿送干净的衣服到酒店给你,你这一身都是饭馆的味道,赶紧洗洗。”
“嗯,但是我不想挤地铁了,人多味儿太杂,我想吐。”
“我们打车。”
“嗯。”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样,明明很美好的事物却又显得那么的不道德。
回酒店小睡了一会儿,接到辉哥的短信。
“六点开饭,准时到。”
不一会儿,姚健的电话就来了。
“六点开饭,我们打车去。”
“嗯,我还没睡几分钟呢。”
“睡几分钟就行了。”
“我现在起来了。”
“我马上过来,你在大堂等我,我打车到门口打电话你再出来。”
“嗯。”
BJ的天太冷了,冻得人怀疑人生。
“你买了酱菜还买了什么?”
“六个核桃和椰汁儿,还有果篮。”
“你怎么拿那么多。”
“小车子推出来,然后打车过来,一会儿你拿果篮就行。”
“那么大,重死了吧。”
“都不轻,果篮就是重,饮料是又重又嘞手,你选吧。”
“哎,我一个都不想选。”
“那我搬两趟,你原地看着也行。”
“那不冻死了。”
“那你想怎么样,说吧。”
“到了再想。”
“小女孩那么善变吗?”
诗懿笑笑,“可能、也许、没准儿。”
“你看你那样儿。”
“辉哥搬家了?”
“嗯,一百二十平。”
拿着果篮要敲门,门就开了。
“楼上就看见你们了。”
“辉哥,你就这么盼着我们来呀。”
“老师,做什么好吃的了?”
“羊肉、黛玉、红烧鸡,我刚炒个青菜,硬菜都是你师母做好我热热。”
“这是给你家闺女的红包,您代收吧。”
“呵呵,没白疼你们,懂事儿啊。”
“怎么每次我们来师母就带闺女回姥姥家呀?”
“就是赶巧了,你们来的时候我丈母娘家事儿多,亲戚走往多,我这边工作的事儿老走不开,她们就自己回去。”
“这么一大锅呀,我们中午吃到两点多才下桌呢,现在不到四个小时又吃?”
“吃不了我明天热热还能吃,你们来还真来吃的呀,不是来聊聊心结的呀?难道你们现在和好了,我刚看你们有说有笑上来的。”
“没有,就是他说话老逗我。”
“吃吧,都是热菜。踩铃倒椰汁儿。”
“嗯。”
“我喝六个核桃。”
“哦。”
“你喝椰汁儿呀?”
“怎么不行呀?”
“那我尝一口你的。”
说着姚健就拿着诗懿的杯子喝了一口。
“你自己再拿一个杯子不行呀。”
辉哥看看姚健又看看诗懿,忙说道,“我家没有杯子了,大过年拿碗喝也不合适,踩铃你将就一下得了。”
诗懿没吱声,只是把杯子满上。
“我三月走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和你们见面的机会可能也不是很多了。”
“老师,那你一路走好吧。”
“收拾你,白疼你了,大过年说这话。”
“我还有十天年假,下星期走了。”
“我过两天也走了,我妈让我回家多陪陪我爸,我月底开学了嘛,我爸初八上班,可能见的机会也就是下班回来的吃饭时间吧,晚上我看看书也没怎么陪他。”
“你爸身体不好是该多陪陪。接下来你们也没几天见了,有什么打算呀?”
“我是打算一路追妻打持久战的。”
“踩铃,你怎么想?”
“我爸妈是希望我留在老家的,我马上毕业了,意向工作也没找,就打算听我妈的话回老家。”
“姚健,你打算怎么追?”
“打算过两天随踩铃回老家一趟,一是征得她爸妈的原谅,二是把我的想法和二老聊聊,看看他们是不是还坚持让踩铃回老家。”
这个想法太大胆,把辉哥和诗懿逗惊着了。
“你疯了你,去我家干什么?”
“我刚不是说了吗,就是去把我的想法和二老聊聊,看看他们的意见,我再看看怎么计划下一步。”
“踩铃,姚健这个想法我很赞同,你做不通你爸妈的工作让他试试也行。”
“那我那个男朋友怎么办?”
“你那个充其量就是个男性朋友,你实话实说得了。”
“我说不出口。”
“你把电话拿来,我帮你跟他说。”
“疯了。”
“姚健,过分了呀,诗懿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
“辉哥,那男的就是一篡位的。”
“诗懿,那男生你打算怎么弄呀?”
“哎,我也头疼,接受得比较勉强,但是我很感谢他无论什么时候无条件的站在我身后,在我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不问缘由的支持我,本来他是可以留校的,但是我告诉他我要回老家,哪怕为了我回老家的部队也在所不惜,我想会这么做的男生真的不多,我很感动,所以我就同意先处处,但是我也和他说清楚了,如果不合适我也不勉强的。”
“那他怎么说?”
“他同意。”
“踩铃,我说你是不是傻,男人的鬼话你都信。”
“我不信他还信你呀。”
“你怎么总为他怼我。”
“行了,为这个事儿昨天就掐过了,现在还掐?”
“诗懿,你那个男生那先放一放,过两天这混小子和你回家,完了你看看家长的态度再决定后面的事儿,如果你俩有戏这事就赶紧和他说清楚,等开学了如果他还想留校再和导师说说也还是可以的,一切都来得及,别到时拖来拖去连累人,两头不到岸。”
“老师,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我简直不敢相信?”
“老师在面对爱徒的时候也会选择自私的,看似没有道德底线,实则是成全两个人。”
“你的意思我完全都懂,是我自己也没准备好。”
“你不需要准备什么,就是带他回家见你爸妈就行了,剩下的都是他说就行。”
“哎。”
“吃饭呗,边吃边聊。”
“老师,我吃不下。”
“怎么还哭了呢?”
“我就是觉得良心不安。”
“你不要想太多,还有两天就知道你们能不能跨国这道坎了,所以你的良心就暂且搁置一边吧。”
“老师,我都有点儿不认识你了。”
“踩铃,为人师表的道理我懂,脱开我是你老师这层关系,我就是你们的大哥,我说出这句话逻辑上没错吧,你有什么说什么,难免会伤了那男孩儿的心,认为你脚踏两条船,但是从我们这个角度来说你们谈了好几个月的恋爱居然还停留在牵手阶段,你说符合恋爱的逻辑吗?从我这个角度看就算他是个暗恋吧。你回家前先和你爸妈沟通一下,不然他去得就有些唐突了。”
“哎,就先按辉哥说的做吧,其他的事儿再议。”
“老师,我…………”
“别我呀你呀的了,姚健,你小子自己考虑好,机会就这一次。”
一顿各怀心事的饭终于是散了。
晚上又开始下雪了,还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的,姚健和诗懿漫步在雪夜。
“雪好大。”
“是啊。”
“下雪天就能和爱人一起的传说是真的。”
“别瞎贫。”
“踩铃,我们分开的这三年你晚上会仰望星空看星星吗?”
诗懿很惊讶,“你也会?”
姚健笑笑,“我每天都会仰望星空看看星星,我觉得最亮那颗星星就是你,忽闪忽闪的像是在对我说你在等着我,让我回来找你。你在远方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诗懿也笑笑,“我每次彷徨无助的时候就喜欢推开窗,仰望星空,看着天空那颗最亮的星星,我觉得那就是你,我每次都告诉自己,等我看不到那颗最亮的星星时就是和你告别的时候。”
“你说我们这个是不是心意相通。”
“是吧,你说你跟我回家,我该怎么和我爸妈说呢?”
“你爸妈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最多把我赶出去,但是他们不会的,他们都是善良还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会把我的话听完的。”
“那我要怎么和周山说我什么时候回去?”
“你说过几天就行了,我们先回去和你爸妈说,到时我也顺便会会那个男的。”
“你别伤害他,我都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个东西,我对不起他。”
“我们又没有做出越矩的事儿,正大光明的争一下不行吗?”
“别说了。”
“想在雪夜里放肆一回吗?”
“你要干嘛?”
“我想带着你跑起来。”
“你可拉倒吧,吃饱撑的吧。”
“这一刻我等了三年了,每年都落空,这次我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跑吧,我看着你跑。”
“那散步吧,冷吗?”
“不冷。”
“我们明天订机票,后天去你家。”
“你还真去呀。”
“当然,我言出必行。”
雪越下越大,只剩形影孤单的两人漫步街头,没有交谈,只是相望已经足够抵御三年的伤害,可是谁又想到结果会是怎样,至少大家都努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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