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穿着朴素的老者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你们说的这些个弯弯绕绕我可不太懂,但不管怎样,好也罢坏也罢,于我们普通老百姓而言其实都没啥大差别。像那种昂贵的盐,咱压根儿就吃不起,能有便宜些的盐供我们选择也就知足啦。”
“没错没错,只要这盐吃了不会要人命,管它品质如何呢。”
“说的对……”
对于百姓而言,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了,而这人活着总不能不吃盐吧,既然现在有价钱这么低廉的盐可供购买,那还有啥好挑三拣四的哟。
***
不管如何,城中老百姓们心中却怀揣着一种或许真能碰上天上掉馅饼这般美事的“痴心妄想”。他们抱着这样的期待,一大早就纷纷赶到铺子外面,自觉地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时间缓缓流逝,终于迎来了吉祥的时刻,铺子正式开张营业。
就在这时,只见谢卿言和顾景渊并肩从铺子里走了出来。他们的身旁紧紧跟随着好几名威风凛凛的侍卫,这些侍卫整齐地分布在左右两侧,形成了一道严密的保护屏障。
老百姓们定睛一看,眼前这两位身着华丽服饰的贵人,再加上如此壮观的排场,顿时心生敬畏之情。于是,他们赶忙低下自己的头颅,根本不敢抬头直视前方那两位身份尊贵之人。
此时,顾景渊稳步向前迈出一步,并开声让百姓将脑袋抬起。
“诸位,本官是户部金部员外郎,受陛下的任命,为全城百姓售卖新品盐。此盐名为食盐,也就是可食用的盐。
与现今市面上所流通的其他各类盐相较而言,这种食盐可是丝毫都不带半点苦味哦,其洁白如雪、晶莹剔透,就如同那飘飘洒洒的雪花一般纯净无瑕呢!”
听到户部卖的盐居然没有苦涩之味,百姓顿时震惊不已,随后纷纷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只见一道倩影挺身而出,此人正是谢卿言。她身姿婀娜地站立在人群中央,面色从容而坚定。
谢卿言毫不掩饰自己的公主身份,玉手一挥,示意身旁的侍卫将一口大缸缓缓抬至百姓面前。
这口大缸之中装满了白花花的食盐,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谢卿言轻盈地拿起一把小巧精致的勺子,轻轻地舀起一小勺食盐。接着,她伸出纤细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在木勺上的食盐表面点了一点。而后,她毫不犹豫地将沾有食盐的手指放入口中。
“本宫知道你们看到价格如此低,一定会害怕,”谢卿言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一张张充满忧虑的脸庞:“如今本宫愿以公主之躯为证!这盐本公主胆敢亲口品尝,就足以说明它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此话一落,她便看到百姓们脸上的担忧之色稍稍减少了几分。
“至于为何我们所售食盐的价格会低于其他盐商呢?原因很简单,乃是因为晋安公主采用的制盐工艺更为先进高效,相比之下耗费的人力和物力也就相对较少。如此一来,生产成本得以降低,售价自然也能随之下降啦。”
顾景渊神色肃穆,恭恭敬敬地朝着皇城所在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充满敬意的口吻说道。
“晋安公主天纵奇才,有幸师从那隐匿于世外的高人大师,经过刻苦钻研与学习,终于掌握了一种全新的制盐之法。
而陛下乃天下万民之父!陛下心怀苍生,深感民情,一心只盼望着我大周的子民们能够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因此,特命我户部为广大民众开设这座皇家盐铺,以解民生之需。”
就在他们二人如此一唱一和之间,那些围聚在此处的百姓们无不为宣德帝的这份爱民之情所深深触动。
只见众人纷纷面朝皇城的方向虔诚地跪伏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并齐声高呼道:“陛下万岁!万万岁!”
见到这番情景,顾景渊与谢卿言不禁相视而笑,彼此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盐铺的掌柜正是由户部精心安排的人员担任,此刻,见着两人缓缓退回内室之后,掌柜清了清嗓子,便开口高声喊。
“诸位乡亲父老们,今日皇家盐铺正式开张营业啦!还请大家自觉排好队,按照次序依次前来购买,切勿相互推挤争抢。咱们这铺子里面可是囤积了大量的食盐呢,无论您需要多少,都绝对能够满足供应。”
随着掌柜的话音刚刚落下,原本安静等待着的买盐队伍瞬间就如同被点燃的火药一般骚动起来,人们纷纷挪动脚步,开始有序地向前移动。
整个铺子内外一时间变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但却没有一个人胆敢贸然插队。
只因在盐铺四周,早已部署好了一小队金吾卫负责维持秩序,他们个个全副武装、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购买完手中的盐,并亲自品尝之后,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有人激动地高喊:“这盐买得太值啦!真的一点苦味都没有!”
还有人大声嚷嚷道:“这盐如此之好,我必须赶紧叫我的亲戚们过来抢购啊!”
更有甚者,一个中年妇女懊恼地抱怨着:“哎呀呀,我家那个死老头子给的钱太少了,我就只买了一点点。不行,我得先回家取钱,然后再回来多买点!”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几乎全城百姓都得知了皇家盐铺所售之盐品质上乘的消息。于是乎,百姓纷纷行动起来,涌向皇家盐铺所在的街道。
刹那间,原本宽敞的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简直是人满为患。好在之前盐铺已经囤积了大量的食盐,否则还真难以满足如此庞大的需求呢。
然而,正所谓树大招风,这样的热闹场面自然也吸引了一些不怀好意之人的注意。那些平日里游手好闲的乞丐和心怀叵测的小偷们,此刻也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百姓们鼓鼓囊囊的钱包以及珍贵的食盐。
他们在人群中东张西望,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不过,对于可能出现的这种情况,谢卿言早就有所预料。
早在食盐开售前,她便暗中通知了京兆尹,让他率领一众手下早早埋伏在了盐铺附近。只要发现有谁敢公然行窃或者哄抢食盐,京兆尹及其部下便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将这些不法之徒统统捉拿归案,并关进大牢之中,等待谢卿言的进一步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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