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不禁眼泪一颗一颗往下落。
“或许...当初你愿意抬抬手，无偿帮助那个无依无靠的女孩解决无法脱身的困境，或许会在你今天说出结婚这两个字时，她感激涕淋，喜极而泣，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摧毁了她的幻想，这就是现实，冷酷，无情，那些灰姑娘的故事只能出现在童话故事里。”
“感谢你在我二十岁时，给我上了那样深刻的一节课。”
“我喜欢和张莱一起玩，是因为我们可以自由自在的说话聊天，他喜欢不喜欢直接说，我的喜欢不喜欢也可以直接说，我们平等坦荡，正大光明，龌龊的人眼里才都是龌龊的事。”
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湿润，哽咽道：“现在，我不是你的情人，不是你包养的女学生，我没有事情求你办，所以请你尊重我。对于你说的结婚，你搞错了对象，我配不上你，也绝不想高攀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以后当陌生人，迎头撞见，也不需要说话的那种。”
看着她稠密的长睫浸在泪水里，他心立刻软了，不由自主的伸手去帮她擦。
她倔强的撇开脸，躲开她的手指：“不要碰我！”
程牧野听她刚刚一番话，脑子里浮出无数以前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有她在玉湖里游泳抓鱼飞扬傲娇的脸孔，有她在洗手间搓洗初夜沾血床单的破败样子，有她和人吵架打架的凶悍眼神，有靠在他胸口娇羞的脸颊，有他突然去接她下班她朝他飞奔时灿烂的笑容，还有她失去那个胚胎后颓败落寞的背影...
“桑田...”程牧野静静的看着她，“我爱你，所以才想跟你结婚，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蹉。”
桑田垂着眼帘，睫毛掩住清亮的眼神。
“抱歉，我无法回应你的爱。”
一番控诉发泄，她的情绪到了顶点，他却说他爱她才想和她结婚，闹着玩儿呢。
“我惹你，我道歉，怪我精虫上脑。”程牧野低头，寻她的目光。
道歉的话，要认认真真的看着对方说。
“我们不提以前的事，往后我们好好过，行不行？”他神色认真，语气轻柔，“你也不是全然对我没感觉对不对？你喝点鸡尾酒，还会偷袭亲我，你把以前的滤镜关掉，你会慢慢发现我有很多优点的。”
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心底轻微松动了一下。
随即她抬起眼帘，“那次我喝多了犯贱，我本来就很贱的，你知道的。”
“不用说这些狠话，不行就算了。”他眼神一下黯淡下来，“我累了，要睡觉，你想去哪儿睡，去哪儿睡吧。”
桑田绕过他往门口走。
“明天你不用来照顾我，烧退差不多我就该出院了，矿上很多事，安排好这边的事务，我就回国过春节，你既然不待见我，年后我就不来阿巴特了。”程牧野在后面悠悠的说，“保安我会撤掉，不会再有人盯着你，你自己小心吧，谈恋爱约会随你便，别找个不靠谱的回去气你妈就行，毕竟有我在前面，不能落差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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