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玺是在肉体痛苦折磨里醒来的。

一睁眼,入目所及是昏暗的房间,阴冷的空气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和霉味。

陈玺稍动了下身体,便觉浑身上下撕裂般的痛袭来,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不敢乱动的陈玺继续躺着,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这又是什么地方。

情况很不乐观!

混乱的大脑里很快浮现他遇事前发生的一幕幕:他就那么没有防备的掉进深坑之中,尖利的目光刺破他的身体,他直接当场痛得昏死过去。

意识陷入昏迷前,他看见的是从天而降的战马和人,堆叠着压在他身上。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完了。

可他没死,又醒了!

陈玺很明白,无论他现在身处何处,雁城已经不是陈国的,只怕是在他来前线的路上,就已经被大夏士兵拿下。

那个放了削尖木头的深坑,也不知道是何时挖好只等他们到来的。

陈玺知道,他这个跟头跌得太狠了。

至于那个负责传话的小兵,很明显就是大夏士兵假扮的。

可他发现得太晚了,明明好几次生疑,却一次次被自己的自负忽视掉。

意识到自己没死的陈玺,无比希望自己死去。

他知道自己活下来意味着什么,他堂堂陈国大皇子,成了大夏大军俘虏。

陈玺想将自己弄死,可他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稍微动动身体, 钻心蚀骨的痛便让他险些昏死过去。

他伤得很严重,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可如果不加以好好治疗,恐怕不好恢复,就算日后恢复好了,也会彻底落下病根。

可他如今连发生了什么,过去了多久都不知道,哪里还有心思关心自己能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呢,他只想来个人,告诉他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他昏迷多久了。

陈玺现在,真的是求助无门,生不如死。

他能感觉得到和他一起躺在同一间屋子里的人,都是他带来的人,伤势轻重皆有,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呻.吟声,痛苦在昏暗逼仄的屋子里回响,让听者的心像被万蚁啃噬般又痛又痒又难耐。

陈玺听着那些声音,后悔就如毒蛇绕颈让他苦不堪言,都是因为他的自负自大,才害得自己和忠心追随他的人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但凡他谨慎一点,细心一点,都不至于造成今日这无法扭转的局面。

他是陈国大皇子,是皇位继承人,是战场上响当当的战神,可就是这样的他,却犯了不该犯的低级错误,这个错误无疑是致命性的,毁灭性的。

就在陈玺绝望,心存死意时,紧闭的门从外打开,刺眼的光从外面照进来,让习惯了黑暗的陈玺控制不住眯起眼睛,等适应那光亮后,他才睁开眼睛去看逆光走进来的人,他想要说话,可是喉咙像是被一口脓血堵住,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嗬嗬嗬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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