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糊涂了,我不是这的人,我要回家。”我挣扎想要抽离出手臂,但这让他握得愈发紧。
“回去的路已被戎其部截断了,你回不去的。”
“你骗人!”我恼怒地吼道,“你放开,放我回去!”
“微澜,我没有骗你,戎其部现在切断了其他各部与成朝的路,就是为了防止其他部落与成朝结盟从而对他们形成夹击。”
“真的?”我停止了挣扎,呆呆地看着他,如果真是这样我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是想你留在身边,但在这件事上我没有骗你。”
我脚一软险些跌倒,自被俘后我就后悔当初负气离家出走,来的时候因为赌气对爹娘,祖父并不思念,可是现在我的傲气早已没了,我只想回到家中与他们相聚,为什么在我想念他们时却回不去了?
“你还未痊愈,不宜吹风。”须步伊说着抱起我,结实有力的双臂将我牢牢箍在他身前,任我如何挣扎拍打也无济于事,身旁经过的牧人和他打着招呼,暧昧的笑迫使我把头埋在他肩头。
回到帐内他终于放下了我,并叮嘱我没有他或者若茶弥的陪伴尽量不要离开帐篷。他见我不理会他便也不再多说,而是走出帐篷喊来了若茶弥陪我。
此刻我根本不需要谁陪在身边,我思绪乱得很,只想一个人待着。
“啊!”我暴躁地大喊一声,胡乱地揉着头发然后躺回了床上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姐姐,你会闷坏自己的。”若茶弥好心提醒道。
“你别说话!”我伸出脚随意指向床边,不想将她踹倒在地,连忙愧疚地一边道歉一边扶起她,”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管我,我现在乱七八糟的,你,你就当我疯了吧,别理我。”
“姐姐,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若茶弥握住我的手柔声细语道,“我们来比一比谁发呆得久吧,我有心事时就会发呆,想着想着就忘了为什么不开心了。”
说罢,若茶弥脱了鞋在床边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这不就是打坐吗?祖父也喜欢这样盘腿在禅房坐着,想来也奇怪,祖父虽然专心治学远离官场,说不上积极入世但也不是清心寡欲的出世之人,怎么也学佛家的打坐呢?祖父说这是修心,我不是很明白,这样坐着就能修心?
在若茶弥的催促下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在床上盘腿坐下。
“谁先忍不住动了就算输了。”若茶弥强调了一遍规则。
这对我来说有些困难,在家时父亲就说我生性活泼好动,虽机灵聪明但行事不够稳重。可这也不能怪我,谁让我是王家长女,因年幼时家中没有男儿降生故把我当男孩教养。和族中其他哥哥一样随祖父学习文韬武略,经史子集,骑马射箭也学过只是到了待嫁之年便不再让我碰了,反而教起了我如何管家理事。
我也像其他闺中女子一样幻想过未来夫君的模样,祖父说不求什么侯门和高门,只要他是个顶天立地,有责任与担当的正人君子,寒门也未尝不可。我也正是这样想的,谁知最终结了一门政治婚约。我琅琊王氏一族虽没了曾经的辉煌,但也是百年书香门第,远离朝政醉心讲学。我族既不想攀附权贵重振声望,亦不想被利用作为他人的点缀。
抚境将军确实骁勇善战,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百姓中都颇得赞誉,只是像他这种手握兵权的将军历来最为皇帝忌惮。战乱时自然是受皇帝重用,可君心难测,谁知道转身间是否就因功高得民心而被贬呢?我宁可一辈子在家中陪祖父做学问也不要卷进朝廷的是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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