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掇完这一切后，观外传来了苏尘和金虎欢快的声音。
推门一看，只见不远处苏尘骑在虎背上，双腿紧夹，右手揪住金虎后颈皮，上半身伏低，任其疯跑冲向浮云观。
“师父！”
“皮猴子，莫摔着了。”
苏越心知苏尘如今能为，不可能被摔下，只不过下意识出言提醒，随即便大开院门，站在一旁。
风声呼啸，金虎从身旁掠过，跃入院中空地，滑行一米稳稳停住。
“呼哧……呼哧……”
背上一轻，苏尘已翻身下来，金虎立刻冲到一旁水盆中，大口大口喝起水来。
“吃饱了？”
“嗯，打了一头小獐子，我和金虎全吃完了。”
“那还吃得下吗？”
“尝尝味可以。”
还没进院子，苏尘就闻到酱肉的香味了，顿时口舌生津。
烤肉量够，但味道真是一言难尽，哪比得上多种调味料熬制酱汁煮出来的肉片。
见苏尘一副小馋猫的模样，苏越哈哈笑道：“馋嘴，去取碗筷，还有杯子来。”
早先就看到了石桌上的小酒坛，苏尘并不觉意外，将金虎用铁链栓了，去厨房取来餐具。
米酒度数不高，且里面放了不少冰糖，味道酸酸甜甜。
但苏越依然以他年龄还小为由，没让他尝一口。
吃了口酱肉，细细品尝滋味后，苏尘起身为苏越倒酒。
“师父，今日是什么日子，咋突然喝酒了？”
五年来，虽说不是滴酒未沾，但苏越也只有被请去做法事吃席时，才会饮酒，平日从来都没有买酒回来过，这里面肯定有事。
苏越满饮一杯，两颊绯红，趁着苏尘倒酒的空档，组织了一下语言。
“天赐，你想过以后要干什么吗？”
手上动作一顿，苏尘放下酒坛，沉默片刻，脆生生道：“修炼成仙。”
“好志向，不过这条路会很艰难。”
“徒儿不怕，徒儿有信心。”
“嗯，为师也相信天赐有这个能力，但须知万丈高楼平地起，切不可急功近利，迷失本心。”
“徒儿省得。”
“还有一事……”
想了许久，苏越最终还是决定不隐瞒苏尘，免得日后此事成了徒弟心魔。
“今日为师去了一趟城隍庙，城隍大人告诉我，我们脚下这处荒山还没有山神。”
“师父！”
“莫急，且听为师细说，为师的资质自己清楚，仙道难成，也没有成仙的志向，在没捡到你之前，只不过想守着这浮云观到老，收一徒弟继承，不至于败落。”
“现在嘛，一是希望能亲眼看到你成材，二还是想守着浮云观，思来想去，我百年以后，成为此地山神，正好一举两得。”
冷静下来，苏尘细细思量，发现苏越的考虑并非不妥当。
虽然他知道自己天生神异，但修行路途，谁又敢言一帆风顺，若没有惊人毅力和资质，成仙何其艰难。
而不成仙，便难逃寿命桎梏，鬼神之道也并非成不了大道，且只要地脉江河不毁，也算另类长生。
“师父既然有了打算，徒儿自当支持。”
“好，当浮一大白。”
又是一口喝干杯中酒，气氛松快起来，师徒俩都不再提之前的话题，转而说起其他趣事。
是夜，苏尘将醉酒的苏越背回卧室，扶上床，回到院中树下，却是久久难以入静。
如果可能，他还是想苏越修行仙道成仙。
长生不老，逍遥天地，何其快哉。
良久，苏尘吐出一口浊气，低语道：“罢了，我若为逍遥仙，上可摘星揽月，下可邀游四海，鬼神如何，人又如何，成道只在一念之间。”
眼中爆射精光，念头通达，再次盘腿闭目，瞬息入静，周遭灵气蜂拥而来，却是比之前汇聚速度快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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