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去南方,面对南方人族,不乏有诸多高手,你是我北山剑阁的人,自然,需要武装自己。剑阁的人,当然是需要用剑来武装自己。”

说罢,一道黑影从江玉寒袖中射出,直接刺向江恨身前的地面。

待黑影坠地,江恨才看清那是个什么物件。

剑。

木剑。

江恨痴痴地看着,终究是想起了很多。

“这剑,难道是当年我坠崖时……”

“确实是。却也不光是。”

“什么叫不光是?”

江恨一头雾水地问道。

“此木剑是羽族人的木剑。当年无端出现在你掌心,那便是羽族人出手救得你。”

“不过,羽族与兽族并不友好,所以当年爬上崖后,这剑便被我收走了。”

江恨细细想来,些许书籍中也模糊记载过东林羽族,只是书籍资料很少,仅是说羽族人以身后羽翼得名,而木剑,也仅是说为其佩剑。但今日听江玉寒这般解释,他才知道,羽族的木剑出现在他身上,便是羽族对他的援救。

但一向神经大条的江恨,这些年却全然没有把这“救命恩人”的事放在心中,以致于方才刚看到那剑,居然还想了一刹那。

而此时,就算是江玉寒已经半遮掩半直接地说明了木剑的重要性,江恨也完全没听懂其中的道理。

江玉寒看着这般的江恨,无奈地再次叹了口气:

“当年羽皇用木剑一剑划细江,解救半数人族江山,对人族来说,是再造之大恩,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羽族在南方的地位定然今非昔比。若你此刻用这木剑招摇,定然引起人族和羽族两族的关注,对你不利。”

“那就不用这剑。”

江恨简单地说道。

“可我剑阁自三代祖开始,便有不成文的规矩,剑阁中人,所使用佩剑,皆从三种方式获得,要么由剑阁的百器炉铸剑,要么外界游历得剑,要么就是找北凉城世代的王铁匠打剑。而今百器炉已毁,只能是后两种方式。”

“你自地之崖爬上来拿着那把木剑,算起来,便是游历得来的,算是你的佩剑了。”

“三代祖这是什么规矩?这剑用起来惹人眼,我还非得用不成?剑阁不教人真的用剑,怎么还管别人用的什么剑。”

“不可放肆!”

江玉寒嗔怒道。

“祖上的规矩便是规矩,这么些年,也没见有人说不好,而今,你已然有了剑,还是把羽族的稀有木剑,有什么可抱怨的?”

“可……”

“方法不是有两个吗?”

“嗯?你意思是让我去北凉城找王铁匠再打一把?”

“未尝不可。”

“老狐……老谋深算。”

江恨本想吐槽,却发现江玉寒似乎在瞪着他。

“而且,南方有起码两位王将,你去书院看书,也许会遇到,他们秉性如何,手段怎样,你全然不知,倒不如先去北凉城,见见高战远。”

“王将高战远?就是那个屠灭北……”

盛夏的无剑庭,忽然冰冷起来。

冷在言语,也冷在眼神。

此时,江玉寒的眼神又恢复到十几年前,甚至二十几年前的样子。

“他……会不会……宰了我?”

看着江玉寒的眼神,江恨此刻也知晓自己说错了话,脑袋稍微缩了缩,但还是试探地问了关键问题:

身为北山剑阁的继承者,他会不会把我也给杀了。

“你要复活天狼王后,就得去南方看书,你去南方看书,就得佩剑防身,你佩剑防身,就得去北凉城找王铁匠打剑,你去找王铁匠打剑,便会遇到高战远,你遇到高战远……”

“好了,我知道了,怎么也绕不开就是了。”

江恨捂着脑袋踌躇说道。

“唉……恨儿啊,为父……为师这般也并非是要逼你,但正如你说的,根本绕不开。不过,他若是见不着你,你便见不到他。他若是不问你,你便不去搭理他。即便他问了你,你也可以不说你和我,甚至你和剑阁的关系。”

“啊,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个了。打死不说,呸,不打死不打死。”

看到自行想明白的江恨,江玉寒却并没有感到高兴。

其实,自江恨进入无剑庭以后,江玉寒便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就比如现下江恨的性格,缺少这些年所积攒的沉稳,甚至是过分焦躁了。

这和那安耐性格,伺机而动捕杀猎物的狼崽子根本不一样。

他多番话中藏话,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这说明他或许……

“恨儿,为师问你,你看完了群书,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冷不丁的问题,让江恨有些懵了。好端端的,江玉寒为何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就看完了书啊,没有复活之术,没有修行之法。没有……”

“没有剑心。”

轰隆。

江恨忽然不再侃侃而谈,愣在了原地。

眼神有些空洞地问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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