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下建议撤离,趁夜离开山地,再找机会突破敌军封锁……”主动插话,南宫昶倒挺乐观,“匈奴人也不过如此,就算再碰上,相信我军照样大胜。”
“眼下已暴露实力,敌军不可能让我们全身而退。仓促撤离中很难掌控先机,抢占地利难上加难。以我们如今的战力,倘若在撤军途中再次遭遇匈奴骑兵……”冷静分析,去不得唯有苦笑。
“即便能给匈奴人重大杀伤,但我们的结局只有一个,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而全军覆没!”
“也对,看来走不走都是个死,不如做个饱死鬼……”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战死方休。南宫昶索性敞开肚皮,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断断续续的嘟囔惹人发笑,“死就死……可不能……饿着肚子去见……阎王爷……”
边吃边想辙,在大笑中堪堪吃个大半饱,去不得左顾右盼,“生口何在?我们一会演场戏……”
问明所在,人直上山顶。都不知主将葫芦里卖啥药,兴趣盎然的将士们纷纷跟上。
狼吞虎咽完拔脚追上主将,同样好奇,南宫昶迫不及待发问,“怎么演戏?能有用?不过一个失去价值的生口,难道还能帮上我们?”
“当然可以,只要能合理利用……”停下脚步,卖个关子,去不得交代详尽。
“你一会带上两人,牵六匹马押生口沿山顶往西走。途中想办法给生口创造逃生机会,装腔作势拼命追赶,然后带人马火速返回。”
听得一头雾水,南宫昶不住追问,“为何放人?走山顶万一没路咋办?人都跑了怎么帮?”
“你只管照做,遇事自行决断,但绝对不许穿帮……”也不解释,同样心里没底的去不得做好最坏打算。
“敌军随时可能出现,都抓紧时间休憩。接下来的战斗会更残酷,万一我不幸战死,军司马接替我指麾。军司马战死,南宫队率轮上,南宫队率战死,由现场官职最高者继续顶上。如此轮替,直至最后一人。”
原本略显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分外压抑,众将士集体哑口。
嘿嘿一笑,去不得宽慰众人,“我所说的只是万一,只要我们能坚持到明晚,匈奴人多半会主动撤军。”
“去校尉用兵如神,不仅在敌军重重包围中带出一支步骑编队,且以区区百余哀兵摆出却月阵,辅以九人山下设伏,一战全灭近千匈奴骑兵……”
由衷叹服,军司马奚定大胆揣摩,“莫非去校尉打算让这帮匈奴人知难而退?故弄玄虚?”
“对,也不全对。想要让匈奴人乖乖退军,仅靠装神弄鬼肯定不够……”
点点头,去不得正色解惑,“除去故弄玄虚,我们还要尽最大可能重创对手。要让其心生畏惧,如此虚实结合或能成功吓阻敌方。”
低头深思好一会儿,回望众人,“可有谁带毒药?也不需要太多,足够涂满百来支箭就行……”
问话出乎意料,一个个面面相觑,全场无人作答。
静默中,一声回禀打破沉寂,“回去校尉,以小的估计,应该找不到现成的毒药。但小的知道这附近有一种毒草,叫‘粉团花’,其根部毒性猛烈,误食会让人喘不过气而且剧烈腹痛,严重甚至死人……”
努力回忆,衣衫褴褛的大个军卒忐忑进言,“小的刚才下山追赶敌军时曾见到过,也不知道有用没有?”
“死马当活马医,你马上带两人下山拔草。速速赶制毒箭,让每个人都能用上……”
点头赞许,去不得打住话语,“一会看我眼色,都别乱说话。”
山顶空寂,只闻风声。见人群出现,被捆成粽子一样的匈奴生口吓得一哆嗦,低头侧耳紧张偷听。
“南宫昶听令,马上带人运回天神赐给我们的箭支与给养,另祈祷天神赐予我们箭神。顺路派得力人手快马赶回边塞,汇报敌情,速引大军赶来围歼……”
眺望山南方向,去不得自言自语,“按时间估算,路将军所部五千骑兵应该已经赶回边塞,就不清楚贰师将军派出的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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