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座幽静之阁楼内。

柳云鹤身姿恭谨,向一位中年男士禀述道:

“老祖,此事便是如此,好在有红月这个丫头,这才挽回了颜面。”

此人乃是柳家老祖,亦是赌石坊背后之支柱,其面容较柳云鹤更为年轻,然其气息,赫然已至筑基初期之境!

柳云鹤面露疑惑,言道:“此人竟能开出两件宝物,莫非掌握有何种瞳术秘诀?”

柳家老祖沉吟须臾,方道:“瞳术之事,我所知甚少,故不敢妄下结论。然观其表现,掌握瞳术之可能性似乎不大。毕竟,其最后连续开出数块顽石,皆一无所获,先前所投注之灵石,亦尽数吐出。”

“确是如此。”柳云鹤点头赞同,续道:“除却那两块宝材,他并未占到何种便宜。”

忽地,他似想到某事,猛然言道:“对了,他将那块用作垫脚之顽石带走,并未当场解石。”

柳家老祖闻此,摆手笑道:

“哈哈,那顽石中若真有宝物,岂能随意丢弃于门口?无须多疑,我坊中数位鉴宝师皆未发现,其中应无宝物。”

“嗯,确是我多虑了。”

柳云鹤面色微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那老祖,是否需派人去……”

“罢了,无须如此。为两块宝材矿石,不值得大动干戈。”

柳家老祖摇头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近来,劫修之事还是少做为妙。妖族近期行为古怪,三府之地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知其有何图谋?频繁引发兽潮侵扰,所幸仅为一些低阶妖兽。”

他感叹道:“这其中的水很深呐,即便成就筑基,我仍是有种惴惴不安之感……”

柳云鹤十分不解道:

“老祖,你可知那些宗门之态度?为何大多不愿意出手……像是苍清道院,澜海道院,火德元门……皆是置若罔闻,选择漠视?”

“云鹤,你尚不了解这些宗门之本性。”

柳家老祖面色有些凝重,缓缓道:

“我问你,这些兽潮造成之最大损失是何?”

“一些炼气修士与大量凡人?”

柳云鹤试探问道。

“正是。可对于这些宗门而言,那些凡人又何足挂齿?”

柳家老祖淡淡道:“那数城凡人,犹如圈养之猪猡,死了一批还有一批,根本无足轻重。”

“那他们不是要在其中招收弟子吗?若凡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又如何能够招收到足够之弟子?”

柳家老祖感慨笑道:

“哈哈,凡人之一生,不过匆匆百年。而那些大能修士一次闭关,或许便是凡人一生。既然如此,那些大能们又怎会过多在乎凡人性命呢?”

眼底流过一丝无奈之色。

“我们这些小家族不一样,根本无法像这些大宗门一样高高在上,置身事外。届时兽潮大规模来临,首当其冲必然是三府之地,进而是整个元洲。我们身不由己啊。”

“可那些宗门如此行径,让妖兽肆意侵扰,不怕遭人唾弃吗?”

柳云鹤眉头紧锁,有些难以置信。

“云鹤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柳家老祖缓缓指点道。

“若是不久之后,三府之地被妖族占领。到那时,那些宗门再正气凛然地出面,派弟子斩杀妖族。如此既可重新洗牌势力,除掉不听话之家族,夺回失地后,彻底掌握这些地盘;又可树立威名,壮大宗威,磨砺弟子能力。”

“真可谓是一举多得!既然如此,那些宗门又如何会轻易下场呢?”

他言语之中,俨然几分讽刺之意。

……

离开赌石坊之后,顾言并未径直返回探月福地,而是于街巷间迂回穿行。

七转八折,踪迹难觅。

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一抹黑袍身影腾空而起,驾云穿雾,翩然飞出德阳府的疆域。

顾言掌心托起一只晶莹剔透的昆虫,其身形宛若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他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欣然笑意。

这昆虫,正是他从那块看似不起眼的垫脚石中,意外发掘的珍宝。

此虫体魄由无数细微结晶构筑,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其头部生有一对纤细触角,背部则展开透明的薄翼,虽气息略显虚弱,却难掩其非凡之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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