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了好半天才能入住。
不强求,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宿处不错了。
老何是个好人。怕两个孩子冻着,还特意烧了火炕。
吹灭烛火之后,终于可以安歇了。
窗纸被外面的寒风刮得呼呼哒哒,漆黑房间里安安静静,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杨安。”
“嗯?”
“没事,就想看看你是不是活着。”
“屁嗑。”
“杨安,当时从翠微峰掉下来,你是失足坠落,还是……”
“……我打中你两枪,眼睁睁看着你掉下去……想救你……”
“……操,你他妈就一傻逼。”
“我想亲手抓你,不想看到你死在我手里。”
“所以就跟着跳了?说你傻逼都屈才,你他妈就一脑残。还少校呢,这智商咋当上的?贿赂上级了?”
“滚犊子。”
沉默良久。
欧帆:“杨安,这辈子有你这个兄弟,值了。对不起,我欠你的,下辈子还。”
杨安:“活好这辈子吧,下辈子的事情再说,小帆,我们大概率是回不去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你呢?”
“搞清楚觉醒者是什么东东,然后……嗯……活着。”
“先跟着你,找机会还你一命,等无债一身轻的时候,纵马江湖。”
“当大侠?”
“不当,做个江湖人,快意恩仇,遇不平就铲,天王老子也甭想管我。”
“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凭生,以后,就这样,不扯了,睡觉。”
黑暗中陷入沉默,窗纸呼哒。
杨安以为欧帆睡着了。
旁边忽然来了一句:“少装,我知道这是苏轼的诗。”
“……”杨安:“艹。”
黑暗中传来一声嗤笑。
……
自黄山翠微峰坠落,失去了相关记忆,
清醒之后,已经身处陌生世界,怎么来的,不知道,身上的中枪部位怎么痊愈的,也不知道,像迷茫而不知家归途的孩子,几天几夜没合眼,一直走啊走。
现在终于可以彻底放松了,进入梦乡后,两人身体开始发生异变。
脑子里响起神秘声音,类似某种经文。具有某种旋律。
体表浮现如玉光泽,晶莹白皙,真正的肌肤如玉。
看不见的气流包裹着全身,似是在滋润修复,也像是淬体排毒,清除身体里的一些杂质。
这个过程不快,有序的进行。
异变进程结束,一股沛然的力量猛然爆发,直冲天际。能量波动震惊八方。
住的房子炸了,铺盖和身上的衣服都成了齑粉,俩人赤身裸体被围观。
不知道被围观了多久,只听嗷嗷两声,醒过神来的两个光屁股少年面孔涨红,夹腿弯腰,两手捂着重要部位,急忙找地方躲避。
老村长拄着拐杖哈哈大笑,让大家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不久之后,老村长家里。烛火摇曳。
烛光里的欧帆换了身衣服,依旧蒙头盖脸地裹着破毛毯蜷缩在角落里,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生无可恋,他想死,发生了之前那一幕,他还哪有脸纵马江湖。
杨安心态较好,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睡觉了,做梦了,记忆恢复了一部分,然后房子成废墟了。他和欧帆光溜溜。
老村长现在很激动,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了,红光满面。
早察觉到他们跟脚不凡,现今看来果然如此,资质非同小可。
“你们体内的先天元气觉醒了,失控的元气沸腾,炸飞了房子。”老村长见多识广,虽不是觉醒者,但知道觉醒者的一些常识。晓得一些事情。
杨安睁大了眼睛,瞠目结舌地好半天才算是消化了这个刺激过大的震撼性消息。
“村长爷爷的意思是,我和墙根那小子是觉醒者了?”
得到老村长的肯定之后,杨安再次怔楞当场。
怎么就忽然变成觉醒者了?
等下,那炸碎的房子咋样了?
“何叔呢,他没事吧?”
“只是受了点擦伤。无大碍。”有些话老村长没明说,老何是运气好,命硬。
蒙头盖脸躲在墙根扮鸵鸟的欧帆掀开毯子露出脑袋,也有点呆。
“我他妈……是觉醒者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豁地蹦起来,叉腰大笑,“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凡种,老子是天才!”
丢脸算什么,成了觉醒者,以后有资格纵马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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