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打电话，其心可诛。
“我想你了，好想你呀妹妹。”时默的声音带着委屈，“热搜上的网友都骂我倒贴，可我不能说小衡是我。我不想让人骂你，骂我总比骂你好。”
姜亢宗许久沉默，裴衡抬了一下眉眼，眼神带着期待。
“就坐一会儿……好吗？”他咬了一下口腔内壁，突然有些紧张。
他不确定姜亢宗会选他，还是那个“情敌”，他也不知为何要在这时候出声，也许就是昨晚的温存，让他以为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妹妹……”时默疑惑的声音在听筒响起，像是在等她答案。
“我待会儿就回家了。”她回了电话一句，然后挂断。
裴衡眼眸溢出欣喜，却被姜亢宗的话泼灭了幻想。
“今天太晚了，就不上去了，看你太困就没叫醒你。”
“好吧……”裴衡犹豫着，舍不得下车。
姜亢宗突然笑了一下，扬起一侧的笔记本朝他挥了挥：“谢谢裴师兄的关照，很用心，我不会辜负你的辛苦的，一定好好努力复习！”
裴衡抿了一下唇，压抑了内心慢慢浮上来的喜悦：“你喜欢就好。”
“要亲亲吗？”猝不及防的，姜亢宗来了一句，笑着望他，“难道师兄分别都不会不舍吗？昨晚还说爱我——”
话头被吞，裴衡的气息猛然靠近，握住了她的肩膀，深深吻了下来。
“爱你……”细碎的话音交/缠，他心跳如鼓，面颊泛红，“舍不得，舍不得你离开。”
手指在她颈侧摩挲，又触碰到她的耳朵。
手指带着他的爱意缱绻，紧紧抱住了姜亢宗，再也不想离开她，想一直一直抱着她，拥有她。
她身上的山茶清香，她接吻时微微颤抖的睫毛，她情/动时绯红的侧颈。
要如何才能将她彻底留在身边？
不要莺莺燕燕环绕，不要她跟其他男人互动，要她的眼睛里只有他。
终究……只是幻想
姜亢宗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自己，裴衡再清楚不过这个现实，可每次想到还是会心抽痛一下。
面对一只自由翱翔的雌鹰，他别无办法，只能克制。
“好啦，明天不是又见到了吗？”女孩亲了亲他的嘴角，又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
“赶紧回家睡觉吧，最近别偷偷熬夜啦，我考虑给你招一个助理怎么样？你工作还是太忙了。”
车里的姜亢宗笑吟吟望着他。
“不需要，我忙得过来……”
“嗯？”姜亢宗威胁似的轻抬眉梢，“所以你想拒绝我的关心，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呀。”
“好，听你的。”他点点头。
黑色的车身已经驶远，光源也消失，只有冷清的路灯昏暗照在地面。
裴衡看着远去的车灯，心里好像又空了下去。
如果不能填满空荡的欲望怎么办呢？
他问自己。
随即露出一个苦笑。
也许只能一遍遍奋力争取，感受拥有再失去，直到他老去、死去。
哪怕这样，还是爱她呀，毫无回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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