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醉的酿造果然困难。
未名湖边的小院内,姜丝眉头紧皱。
奇了怪了,
几个月过去,怎么还是没酿成呢?
哪里出了问题?
她摩挲着手里的酒曲,其为青冥醉特需,名为九日香,只是拿出院中便稻香不散,嗅上一口馋虫都要被勾出来。
“用材没有问题,”
都是从瞬熟灵田中长成的,
“步骤也没有问题,”
都是根据系统提供的酒方来的。
那是哪里有问题?
姜丝想不明白。
·
今日,浓云不散,上清殿前疏雨淅沥,
许半怅在雨中站着,他看着前方数十层白玉阶,和其上高深的殿门,表情晦暗。
他不蠢,能猜出在气运反噬自身的那一刻,元镜黎就应已陨落。
只是有人要陷害他而已。
那么......是谁?
是谁这么恨自己?
细雨滴落在许半怅低垂的眼睫上,遮住眸中几许深思。
太巧了,
真的......太巧了。
近日来,元昕真君并未召见他,就连胡珊师姐每每见到他都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什么要不吐不快。
许半怅心里明白,金玲元罡一事本已揭过,毕竟自己没有陷害元师妹的理由。
但当师妹身为拾藕剑主却道基崩毁时,那么上清峰上下,都有......动手的可能。
剑主的颜面,上清峰的颜面,似一座大山压在众人肩上。
为了这份自开山起就延续下来的颜面,无人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些什么。
只是......许半怅运道不好,恰巧撞上了。
想到此处,许半怅又思及在镇妖城中被姜玉夺气运一事,若非自己运道大伤,又怎会有这么一桩事落在他的头上?
世间之事,一饮一啄,皆有缘由。
现在最重要的,是摆脱师尊和师姐对他的怀疑。
许半怅只觉得郁闷。
雨点溅在宗袍上,被其上刻画的避水阵隔开,只是丝丝寒凉仍透过肌肤钻了进来。
许半怅刚准备转身离去,一把伞撑了过来。
他转过头,见是沈星。
年轻的脸上正挂着笑意看着他,也能看出其中含着几分疑惑。
胡珊师姐带回来的小子,已被收入上清峰当作内门弟子,师尊前几日见过一面,倒也很是满意。
灵根资质不差,只是少了几分稳重。
不过这也不急,在上清峰这样的地方待上几年,便也能扭过来。
“师兄,你......”
沈星刚开口,就见许半怅温和一笑,他抬头看了眼墨青色的天,突然道出一句:
“师弟,你可有把握?”
沈星挑眉,很快反应过来许师兄是问他从剑冢中再得拾藕剑可有把握。
毕竟,他手中没有剑石,
得靠自己得寻到泡剑池,拔出拾藕剑。
不过......这应该不难。
他扯起嘴笑了笑,眉眼顿时飞扬起来,白皙的脸上显出几分年轻人方有的自傲:“当然!”
“我对自己向来很有自信!”
许半怅点头,声音轻了些:“如此便好。”
说罢冲沈星点点头,转身离去。
沈星看着他清瘦的背影,神情染上几分疑惑:“不太像啊......”
和他们说的......不太像啊。
·
姜丝走了一趟西回坊市。
自学成秽符后,再用从前买来的朱砂绘符便有些吃力,毕竟朱砂中灵力有限,即便有十锦纸叶充作符纸,绘成的符威力仍要少上不少。
她打算买些上等的符墨。
坊市中热闹依旧,砸罐生意倒是冷清了不少。
碎琼缩小了一圈蹲坐在她的肩膀上,完成蜕变后多长出的一条尾巴被它隐去,看着和寻常狐兽无异。
在如此热闹的场合倒也不怕生,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乱转。
坊市中生意最好的一家商铺名为摘星楼,分阁遍布九州,楼中商品品质素有保障。
姜丝现在手头不紧,在道途一事上也不会俭省,走入摘星楼,很快便有小厮扬着笑迎了上来。
“符墨,分为朱砂、血墨、砂墨三种,”
朱砂乃是符墨中最下等的一种,常用来绘制一品符箓,也幸好姜丝符道天赋不低,又有十锦灵纸这种极适合落符的材料,才能勉强发挥出祖符道术的威力。
店里小二见姜丝一身昆仑真传弟子宗袍,修为他虽感应不到,想必也有筑基,在符道应该不是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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