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龙紧紧挽着司机阿姨的手臂,那模样就像个撒娇的晚辈,嗓音又甜又软,娇声道:
“阿姨,您就告诉我呗,那天你接走的那个女人,她后来是被什么人带走的啊?”
司机阿姨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眼神闪躲着推脱说她怎么知道。
麦芽龙嘴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浅笑,歪着头继续追问:“您就别跟我绕弯子了,监控可
都录下来了,清清楚楚地拍到您接人的画面。虽说您发现情况不对就跑了,可在那之前,
肯定有看到那些人的长相吧。”
司机阿姨一听,眼神瞬间慌乱,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声音也弱了几分,嗫嚅着:“我当时被吓得不轻,就算看见了,也早就忘记了。”
麦芽龙眼珠一转,换了个角度继续攻势:“好吧,既然这样,那么,坐在后座的那个女孩
呢?她长得很漂亮很特别,我瞧一眼就印象深刻,您天天在外跑车,见过的人多了去了,
这样出众的姑娘,您应该忘不了吧。”
司机阿姨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那倒是……记得一点点。”
麦芽龙眼睛一亮,趁热打铁:“那您可以告诉我,她当时的状况是怎么样的?因为监控里
没看到她反驳,也不见她挣扎,安静得很,所以,我们也很难判断是不是被注射了什么不明药物,让她失去了反抗能力。”
司机阿姨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双手瞬间捏紧拳头,指关节都泛白了,声色微微颤抖,好似
在害怕什么,连连摆手:“这我真的不知道。”
麦芽龙敏锐地察觉到司机阿姨的异样,神色一缓,轻言安抚道:“您放心,我是警察,保
护人民群众的人身安全是我的职责,有我在,不会让您受到任何伤害的。”
司机阿姨却眼神游移,干笑两声:“你这说的啥啊,怎么可能会有人害我呢。”
麦芽龙见软磨硬泡都效果不佳,眼神瞬间锐利如鹰,语气也变得不容置疑:“那么好吧,您和我到警察局走一趟吧。”
司机阿姨听到要去警察局,脸上瞬间血色尽失,慌乱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调,惊问
道:“啊?!我为什么要去?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她的双手在身前不安地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来摆脱这困境。
麦芽龙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开的车,好
端端地开到大马路边就突然停下车跑了,这行为太蹊跷了。我很难不怀疑,您和那些坏家
伙是不是事先就计划好了一切。我本来是抱着诚意来调查的,可是你却对关键信息闭口不
言,我根本没办法判断你到底是好心还是歹意,所以,为了把事情弄清楚,还是跟我走吧。”
司机阿姨一听,身子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喊
道:“我说!那天我跑回家之后,立马报了警,真的,我当时害怕极了,就盼着警察赶紧
来。他们在电话里说会马上到事发地调查,可是,可是那天却没有一个警察找上我,我等
来的却是那群坏蛋。他们凶神恶煞的,把我堵在角落里,给了我一笔钱,还威胁我,让我
把事情瞒过去。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要抓那个女孩干嘛,我发誓,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他们的计划。”
她稍稍缓了口气,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还有,那天的客人,她身体好像很
不舒服,我从后视镜看到她好像是肚子痛,疼得直冒冷汗,而且脸色发白,一点血色都没
有……我无意间瞄到她肚子也微微隆起,好像是怀孕了,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以为
她快要生了,所以就按照她给的地址火急火燎地前往医院,想着可千万别耽误了大事。但
是谁知道,半路就被人给截停了。”说到这儿,她惭愧地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她是被人贩子抓了去吗?”
麦芽龙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眼神里透着坚定。
片刻后,她微微点头,神色诚恳地说道:“谢谢您,知道这些就足够了。”说着,她便匆匆
转身,大步走出门去。一出门,冷风呼啸着灌进衣领,她却顾不上这些,急忙掏出手机,
手指快速滑动屏幕,找到了张玉清的号码,迅速拨了出去。
在那座繁华都市的某间隐秘办公室里,张玉清刚刚得知这一足以颠覆局势的重磅消息,他
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索良久后,并没有选择事先告知丰,而是目光一凝,拿
起桌上的加密手机,手指迅速按下一串号码,给远在连山的嘉文打去了匿名电话。
嘉文此时正在连山的一处居所内,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她心头一
紧,犹豫片刻后还是伸手接通了电话,警觉地开口问道:“你是?”
张玉清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声音低沉而又不容置疑:“毁了葵榠的连山
军事基地,无论用什么办法。”
嘉文闻言,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抗拒,提高音量反问道:“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张玉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丝丝威胁:“你若还想继续生活在辉月都,就照我说的做。”
顿了顿,嘉文像是想到什么,说道:“葵模并不信任我,连山基地,我就去过一次。”话语里隐隐透着不甘与无奈。
听到这话,张玉清恼怒地捏紧拳头,他极力压着火气,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好吧,既然不愿意,那……你的孩子……”
嘉文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瞪大双眼,眼中的担忧瞬间如潮水般泛滥,慌不择路地喊道:
“你到底是谁?!你想把他怎么样?!”
这一过激的反应,更加证实了张玉清心中的猜想,他心中暗喜,知道抓住了嘉文的软肋。
张玉清乘胜追击,语气愈发冰冷:“照我说的去做,那孩子就不会有危险。”说完,不给嘉
文任何反驳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嘉文手握着手机,呆立在原地,片刻后,双腿一软,不知所措地瘫坐在地,恐惧如同黑暗
的潮水将她紧紧包围,她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道:“我必须见到孩子。”也正是因为这份对
孩子深切的担忧与牵挂,所以她才答应了要和葵榠结婚,试图以此换取孩子的平安。
………
在那间弥漫着温热水汽的浴室里,灯光被水汽晕染得有些朦胧。
嘉文轻轻关上身后的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缓缓脱下上衣,衣物
滑落的瞬间,她抬眼望向镜子前的自己,眼神中透着几分审视与探寻。
镜子里,她略显疲惫的面容上挂着几缕湿漉漉的发丝,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锁骨处。
紧接着,她缓缓低头,目光聚焦在肚子上那道醒目的疤痕上。那疤痕像是一条蜿蜒的蜈
蚣,盘踞在她原本光滑的肌肤上,透着几分狰狞。
她眉头轻轻皱着,眉心处挤出一道浅浅的纹路,脑海中思绪翻涌,暗自思忖道:「我记
得,我好像是顺产啊,怎么会有疤呢?……这不对劲。对了,得回一趟老石坊。」想着,她的眼神愈发冷冽,似是已下定决心要解开这个困扰自己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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