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知道?丁忧不丁忧的,关咱们什么事?”

司玄澈才不会妄议朝政,他是纨绔,不谈政治。

苏陌轻笑一声,纨绔子弟也知道避讳?哼。

赌坊门口有人吵了起来,苏陌和司玄澈都看向那边,小半晌,苏陌笑:“你搞这个,可真是一本万利,怎么样,很赚钱吧?”

司玄澈正色:“我们富贵赌坊可是很讲理的,第一不逼着客人卖儿卖女,若是客人硬要卖儿卖女我们也不要!第二客人输得太多了,他们离开时,我们会送他几两银子,足够他回到家里,不至于在路上饿死冻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富贵赌坊,赚的可是有道之财!”

开赌坊也是有讲究的,宰肥羊时不能一刀捅死,留吊着小命,慢慢宰,给赌坊培养忠实的客户群!毕竟,镇子上和京都不一样,赌徒并非是一抓一大把, 要小心养着的,细水长流。

司玄澈对于如何赚钱,天生的就会,不为别的,只为他母妃管得严,他手里钱老是不够花。

苏陌撇嘴:发这种财还能振振有词,果然脸皮足够的厚!

“那边有人卖身葬父呢,你侠义心肠,讲理的很,不下去英雄救美?”苏陌调侃。

赌坊门口的巷子里,有个穿着一身素白衣裙的女人跪在地下,旁边的席子上躺着一个人盖着白布,旁边竖了一片白布,几个大字:卖身葬父。

司玄澈哈哈大笑:“谁去谁就是个棒槌!这女的,隔一两个月就会出来卖一次,小爷见过好多次了。”

人家的生财之道,他不戳穿,要不撵人,赌坊门口吗,须得热热闹闹才是那个意思。

但是让他上当,他几岁就出来混,也不是白混的,这种把戏,他一眼就看穿了。

他俩说话时,孟青和何七青竹都在,司玄澈是无所谓什么秘密,他逛青楼何七都得在门口守着他,何七对他来说,是个某得感情的工具人。

苏陌是不想避着孟青,避开孟青见司玄澈,这告状精回了将军府,还不定怎么叭叭呢。

不如带着他,光明正大的私会,哦不,约见澈世子。

孟青看着桌子上的匣子,不知道夫人何时从苏同庆书房里偷了这些东西,看看青竹,青竹低了头,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孟青有点气闷,这东西很重要,他很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但是,他是护卫,凑上去看有点不合规矩。

郁闷!

今天是个好日子,进赌坊的人多得很,还真得有人被这卖身的女子吸引,上去搭讪,准备带走这个孝女。

司玄澈没有看下面的热闹,他把桌子上的几张纸又认真的看了一遍,忽然问:“你养母外面的奸夫,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

司玄澈敲敲桌子:“姓苏的凭什么把这臭帽子扣在我父王身上?”

苏陌好心的帮他分析苏同庆的心态,她琢磨了好几天了:“只有奸夫是个后台很硬的人,苏同庆惹不起,才会用各种理由劝自己忍,所以,哪怕他也觉得不靠谱,他也乐意把这个锅甩到你父王身上,毕竟, 知道被于氏戴了绿帽子,还必须忍耐,也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换句话说,他当年大概是对于氏有所求,做不到收拾了于氏,所以忍了,忍耐需要更合理的理由,这个人是你父王,那就忍辱负重的很合理,或者说,委屈的很伟大,自我感动罢了!怂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怂找借口的!惹不起先帝和先太后宠爱的人,这借口,最能说服他自己。 ”

司玄澈想了半天,觉得苏陌说的有道理,不过,他皱眉:“你觉得于氏的奸夫会是谁? ”

苏陌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 我猜,那个人就是于氏的亲生女儿苏瑶玉的父亲。”

司玄澈瞪眼:“这个用你猜?我也能猜得到!”

苏陌尬笑:“说句有用的,我猜,这个人很可能是西戎人,或者说,和西戎人有密切的关系 。这个你猜不到吧?毕竟,两次被西戎人刺杀的是我,不是您!”语气中有骄傲有自得。

司玄澈:“你被人撵着追杀,很有趣吗?要不要爷给你身边安排几个高手?”他转身看看孟青,啧啧,似乎觉得孟青不行。

对于青竹和三月两个武婢,他看都不看,女人会武,那是花架子!

孟青怄的不行,娘的,这个花花公子,自己会的都是花架子,还敢看不起将军府的人?

青竹和三月:。。。

苏陌一口回绝:“我身边的人厉害的很,这事用不着你操心。”

开玩笑,她把司玄澈的人带在身边还怎么搞事?她疯了?

苏陌建议:“你若是手里有人,就跟着苏瑶玉,肯定能查出来端倪。”

司玄澈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又有混不吝的胆量,惹事的底气,背后又有他父王撑腰, 应该能帮着查出于氏当年的奸夫吧?

肃亲王世子和京兆府曹真若是都找不出来于氏的奸夫,那只能说,对方段位太高。

她就再想其他办法。

目前这俩人,苏陌对他们抱有信心,总之, 比自己能力强得多。

她要做的,就是赶紧抽空把苏同庆搞得那个百官秘史认认真真的看一遍,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苏同庆这些在官场混得开,靠的就是这些腌臜玩意?

不过,情报工作也是一种能力,所以,苏陌低着头,敛了眉眼,这一刻,做出一个决定:让齐达他们多找些小乞丐什么的,她也要搞个情报部门,收集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将来,这个就是自己的底气!

司玄澈虚着眼看苏陌:“你偷苏同庆的东西,不怕他找你麻烦?”

苏陌没好气:“既是偷,能让他知道?”

司玄澈失笑:“也是,不过,他们夫妻闹没脸没皮,牵扯我父王干嘛?真是晦气!苏同庆眼瞎,我父王看得上那个臭女人?”

还没办法找苏同庆澄清,这可真是,白白被人踩一下?不服!

“有两个办法,要么找出苏瑶玉的生父,要么把于氏打到踩一脚,都可以让你泄愤!”苏陌蛊惑。

“于氏最近放印子钱的事,满京都闹得挺大的,若是她被下狱,你父王根本不搭理,不就把自己给摘出去了?至于苏瑶玉,昨夜客栈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苏瑶玉和西戎刺客,一定是一伙儿的,只不过是没有证据罢了。”

“其实,证据什么的,也不重要,咱们又不是衙门判案,非得要有理有据的,咱们就是要找她的晦气,不用证据,咱们恶心了她,她也没有证据不是?”

“凭什么她们就可以胡作非为,咱们要忍气吞声?”

“ 你若是有好主意,我去干!”苏陌最后大义凛然的拍了一下桌子:“你怕惹事,我不怕!”

司玄澈被苏陌说的只笑不说话,苏陌猛拍桌子, 司玄澈笑坏了:“爷会怕她?爷用得着你出面?还激将法,你也太小看爷了!你等着,爷若是不把于氏和苏瑶玉给打倒,爷就不姓司!”

何七:主子,您被这女人煽动和利用了!

孟青:呸!我们搁得住利用你们?我们不会亲自动手?

青竹:这次差事回去可怎么给主子交代?夫人和澈世子,太过于亲密了些。

苏陌激动的举起手,伸出几根手指头,再加一把火:“咱们一起,把于氏打倒,然后再踏上一脚!如何?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司玄澈一拍桌子:“就这么说了!那臭女人,敢拿我父王当挡箭牌, 她也配?!就苏瑶玉那么丑的样子,会是我父王的种?呸!贱人!”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于氏和苏瑶玉骂了一通,顺便的,便定下同盟,由司玄澈去搞于氏,顺便去查苏瑶玉。

至于苏陌借助司玄澈的名头去百花坊找事,司玄澈大手一挥:支持!

俩人商量出阴招算计人,根本不怕任何人偷听什么的,坐在饭馆包厢里,当着各自手下的面, 坦坦荡荡的商量了各种恶心尚书府的招数,互相切磋、探讨,互相学习、取长补短,誓要把苏家人都打倒在地,恶狠狠的摁在泥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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