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的怔愣过后是失而复得的欣喜,雪白的尾巴尖,染着一点墨色,像墨滴滴在白宣纸上,特别是当蓝色的眼望向她时,和它优雅的母亲一模一样。

指失颤抖地,小心翼翼抱过他手中的猫,白皙的手轻轻抚过沾了些泥水的猫毛,也不管泥水是否会染脏月白的衣裙,只是抱着,温和地笑。

“谢谢你。”

雨里,他听见人这么对他说。

不远处,没有人看见,儒雅的男人,原本温和的笑已完全消失,没什么表情,墨色的眼望着正交谈的两个人,锐利的视线,冷戾,阴沉。

“陶宜,既然找到白团了的话,我先送你回去吧。”

风,吹过城市大厦的间隙,呜呜作响,混看雨无休止的下落,阴冷非常。

陶宜偏头看他,对上他的视线,冰川下的烈火,穿破冰冷的屏障,正凝望她,因为之前流动地太缓,太慢,所以被忽视了。

“……好。”

跟着霍飓回到车里之前,陶宜转过头看那青年,青年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撑着伞凝望着他们,冷白的灯光,映在苍白的脸上,墨色的眼就这么看着,随后又转身离去。

“阿飓,那位是……”

俊逸的脸,没什么表情,黑沉沉的望向她,锐利,隐藏在视线下的冰冷,从未见过的模样,温和的表相,内里不为人知的疯狂。

“不相干的人,你不必过多在意。”墨色的眼仿佛看穿陶宜的想法,“订婚的日子定在下个月初三,可以吗?”

陶宜望着他的眼,垂下了头:“可以的。”

视线停留窝在怀里的猫咪身上,柔软的毛发湿嗒嗒的,沾湿白色的裙,白皙的手轻轻地抚着.猫咪抬头,蓝色的眼望着,阴影下看不清面色的人的脸,红了眼眶。

深海里的鱼,游向浅水,逆流而上,试图跟随着白色星球的指引找到那穿过绚烂花海的烈火。

不用风吹便可燎原,吸引了鱼儿的视线,即使逆着所有的波纹也要去往,义无反顾的追寻。

结果发现到头来,烈火从来就被冰川所覆盖,连燎原的烈焰,也不是为她所展现的,不在乎般的凝视。

亘古的风,由大厦与大厦间穿梭而过,有光的地方,裂缝被揉成暗色,随着风散了。

黑夜,漩涡的暗色,吞噬着光线,同雨水共舞华丽的乐章。

段缙纭从睡梦中醒过来,沉重的呼吸打在耳畔,有什么重物压着他,无法喘息。

他用手用力地推着,纹丝不动,他皱起眉来,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那人的一声轻笑。

段缙纭:“……”

一口咬牙那人不老实动来动去的耳上。

“嘶——”那人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揉着朵,不得不从他身上下来。

段缙纭打开床头的灯,暖橘色的灯光,一张俊逸的脸,脸上带着笑,正凝望着他,自上而下。

“生气了?”霍飓笑着问他,耳廓上有明显的牙印,出门血的狠厉。

知道段绪纭被吵醒的气性,但偏偏觉得有趣,要像这样挑逗一下,然后看着他皱着眉看过来,面无表情的瞪。

“无聊。”段绪纭关上灯,不再理会他。

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带着体温的手顺着宽松的衣摆,触碰微冷的皮肤,苍白的颜色,白玉般的触感,顺着肌肉的纹理,寸寸抚着,粗糙的指腹划过腰际,带起微微的颤。

微冷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霍飓挑眉看他,又笑着:“怎么,不愿意?”

起身,静静地看他,黑沉沉的眼,昏暗里看不清晰。

“今天不想做。”

“为什么?”霍飓收回手,俯下身,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在他的手背轻吻,羽毛拂过般的痒,却又被大力扣住,挣脱不开。

“很累。”

段缙纭偏过头去,不看他的眼,每当他注视他的眼里,仿佛里面有深邃的疯狂,腊色的漩涡,吸引人们望进去,然后被他的视线洞穿,不知疲倦的燃烧,恐惧害怕到退却,却又致命吸引人们踏进去。

齿尖刺破皮肤,血液,舌尖温柔地舔舐去、留下报复性的齿痕,偏偏视线却没从他脸上移开,灯火城市里,阴鸷偏执的目光。

“因为池白榆?”轻声的呢喃,似是情人间的密语,温柔缱绻。

指尖微颤,被扣住他手的人察觉,蓦地一股拽力,被拉进人的怀里,听见心脏的跳动,一声,一声。

“别和他走太近了纭纭,不要忘了你是谁的所有物。”

恶劣的笑,齿细细摩挲他耳朵的轮廓,吻他的唇,被迫仰起的颈,有烈火滚烫,淹没过他的意识,灵魂都跟着颤抖,被拉扯进阴影里,同怪物共同沉沦。

倒灌进血肉灵魂的温度,深渊在玫瑰面前低头,相拥,撕咬开罪恶的外衣。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