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眸流转,红衣似火。

初十这一天,是赵子衿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许久才盼来的,渊朝的习俗与别国不同,新郎新娘一大早就可以见面,两人拜过天地之后,必须在夜间放一盏两人亲手制作的明灯,以确保福寿安康,白头偕老。

这是渊朝流传下来的旧风俗了,是以赵子衿天还不亮的时候就起了,沈忆是他盼了两辈子终于可以娶到家里捧在手心疼爱的姑娘。

所以他自己都彻夜未眠,满心满眼盼着这一天赶紧到来。

可这一天真的到了,他又觉得不真实起来,总觉得这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的一切,在他醒来的那一瞬间就全部都会消失。

所以他一整晚都在思索着明天的一言一行,生怕明天哪里会出什么差错。

第二天,他看着坐在梳妆镜前的沈忆,伸手接过了荷叶手中的梳子,亲自为他喜欢的姑娘梳妆起来。

沈忆笑着调侃道:“你的手是拿刀拿剑的手,感觉你挽起头发来也是这样顺手。”

赵子衿笑道:“我倒愿意做你身边的一个梳头丫鬟,每日为你梳妆打扮。”

旁边荷叶十分气愤,感情一片空白的荷叶并不知道这其实是一句表白的情话,她只是有些愤愤不平的想,这位小世子都这么有才华了,还偏偏要抢她手里的活儿,实在是太讨厌了!

沈忆也不知道荷叶心中在想什么,倘若知道的话一定会噗嗤一声笑出来。

而在另一边,国公夫妇也早早起了床,开始整理起衣冠。

他们两个本以为这辈子都都与孩子无缘了,可没想临到中年还能有阿忆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

两人心中都是复杂的很,既希望沈忆能够嫁给他心爱的人过的幸福美满,又有点不希望她嫁出去……

尤其是国公夫人,一想到以后这边就是别人家的姑娘了,就只觉得胸口闷着一块石头一般不住叹气。

想起沈忆平时在她身边逗她开心的样子,心中的不舍更是愁闷。

谢殇檽是个大咧咧的男人,到现在也觉得心中万分不好受,他很不爽:“咱们干脆别让阿忆出嫁,反正阿忆在国公府里面也没有人敢欺负她,为什么非要嫁人呢?”

国公夫人横了他一眼道:“天要下雨,女儿要嫁人,这都是拦不住的。阿忆遇到了心爱之人,咱们应该支持他才是。咱们能做的就是保阿忆一世平安,不要让她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谢殇檽怅然地说:“你说她师傅在,是不是也会非常感慨呀?他的小徒弟一转眼都要嫁人了。”

国夫人也叹气:“也不知阿忆的师傅现在究竟跑到哪里了,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不测……”

他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按照皇帝的性格,一定是会要抓到阿忆她师傅才会罢休的。

“我却不这么觉得。”谢殇檽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肩膀,说道:“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呢?还是咱们太杞人忧天了。”

夫妇俩口中絮絮叨叨,也没耽误收拾,在一切都准备妥帖了以后,两人互相牵着手朝女儿的院子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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