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瞥了一眼詹吉,詹吉会意,立即上前扶起裴峥,魏帝又道:“这些年,你一直戍边,没有时间回府看看,如今既回来了,便在家中多住一段时日,陪陪家人吧。至于云中主帅嘛,自然还是由你担任朕才放心。”

“多谢陛下,微臣定不辱命!”

魏帝挥挥手,又道:“既如此,便即刻赦免肃王吧,詹吉,待下朝,你亲自去,将肃王送回肃王府。”

“老奴遵旨!”詹吉应道。

此言一出,诸臣马上捕捉到关键,那便是裴峥一事,虽然最终证明他是被奸人构陷,但魏帝也不会恢复拓跋睿的太子之位了。虽说拓跋叡已不必再禁足景宁阁,但这一进一出,身份变化之大,难免令人唏嘘。拓跋睿虽言语失当,可他明察秋毫,目光如炬,还仗义执言,维护劳苦功高的老臣,为此甚至不惜顶撞陛下,细细想来,在此事上,他功大于过啊!如此一来,在一些朝臣心中,多少为拓跋睿鸣不平。

夏阳候冷眼旁观,心中不快,裴峥被救,卢氏父子被抓,怀王弃城而逃,颜面威严尽失,这一系列事情实在令他始料未及,好在拓跋叡已不是太子,这也算是一大幸事。

夏阳侯正暗自庆幸着,不料魏帝忽然将一沓奏章扔向怀王,怒不可遏道:“怀王,你可知罪?”

这些奏章都是珩王和云中七镇的将领所写,详细说明了怀王如何弃城逃跑,以及云中城被攻破的经过。

怀王心惊不已,连忙跪倒在地,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父皇明鉴,儿臣当时本想领兵出战,但卢定洲说纳罕的骑兵骁勇无比,裴帅驻守边城多年,尚不能克敌制胜,一旦儿臣失利落入敌军之手,纳罕必定会用儿臣威胁父皇,为今之计只能先退出云中城,固守武川……儿臣被卢定洲蒙蔽,轻信了他的话,以致云中城失守,周副帅战死,儿臣罪该万死,还请父皇责罚。”

夏阳侯连忙替怀王开脱:“陛下,怀王殿下初到云中不久,还不熟悉城防部署,加之殿下那时并不知卢定洲早已通敌叛国,难免受其蒙蔽误导啊。”

夏阳侯说完,对着身后的御史中丞杨云集使了个眼色。

杨元集会意,出列道:“陛下,怀王殿下没有守城的经验,更不懂如何带兵作战,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也属常理,还望殿下宽宥怀王,从轻发落。”

魏正礼也附和道:“陛下,卢定洲通敌叛国,不愿与柔然发生冲突,自然会危言耸听,极力劝说怀王殿下离开云中城,怀王于军务上所知不多,危急之下听信卢定洲这个副帅之言实属情理之中,还望陛下明鉴。”

此言一出,半数多的朝臣皆纷纷附和,请求魏帝宽恕怀王。

魏帝本来对怀王颇有不满,但见他如此自责醒悟,顿觉宽慰,又听群臣相劝,怒气顿时消减大半。

夏阳侯趁机转移话题道:“陛下,卢氏父子诬陷忠良,残害将士,如此逆天违理,简直罪不容诛!”

杨云集附和道:“卢定洲为了一己私欲,通敌叛国,颠倒黑白,欺罔视听,连陛下都敢蒙蔽,简直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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