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顿时哑然,竟是无言以对。

这不用想,任以虚提的国策,都是千古无人之策则。

正因为前无古人,所以也没有前人例子可以参照,而朱元璋推行的各种改革又太急,一旦出了问题,就是大问题啊...

看来父皇提出这么荒唐的一策,不是异想天开,而是正因为他明白这些隐患。

所以才不惜用这么荒唐的计划,让整个大明,陪着任以虚演一场戏......

而此刻,朱元璋却是长叹一叹,面色复杂的说道:“咱算是明白了,不是任以虚需要大明,是大明需要任以虚啊......”

“咱在应天府等着,等到他们......从云南打到应天府的那一天。”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朱标沉声说道:“去,给老四发信,让他下了战场之后,就带兵......去找任以虚,就当他是任以虚跟雄英的征北大将军好了。”

“是......”

与此同时,驿站之中。

孔希学正在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而不大的厅堂之中,却有几个中年人陪座。

此时一个中年人却是有些坐立不安,谨小慎微的说道:“公爷,您说咱们儒学这次,应该不会有事吧?”

孔希学虽是圣人后代,但真没有个实职,平日里,却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公爷。

其余几人也都是连忙看向孔希学,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公爷,您说这次上位已经是下定决心,要放弃儒学,我们江西那边,几个大户,却是人心有些不稳啊。”

“是啊公爷。”

一个中年人也是激动的说道:“江西不稳,则天下不稳。”

“我江西人多出翰林,但这科学一出,等于让我江西千年底蕴毁于一旦。”

“公爷要不您再去见见陛下?”

可此时......啪的一下,孔希学狠狠将茶杯,放在了桌上,顿时是眉目冷冷的扫视向众人。

他一言不发,场内众人却顿时是讪讪不语。

孔希学虽没有个一官半职,但孔家上千年的威望,却赋予了孔家天然世家领袖的地位。

像是在场众人,也都是在各自家乡,赫赫有名的世家。

如今还是唯孔希学马首是瞻。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孔希学这才冷哼一声说道:“子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

“若是尔等对我儒学都没有信心,又何必跟随我来此。”

“干脆躲在家乡,当你们的土财主就是了!”

众人彼此对视一眼, 却是都有些讪讪。

“我等只是着急了些。”

“毕竟儒学兴亡,关系到我等家族的兴衰.....还请公爷谅解。”

孔希学这才冷哼一声:“难怪陛下无视尔等,那清查田亩,收回免税权之事,说推行就推行。”

“陛下就是看准了尔等软弱可欺!”

众人想到清查田亩所缴纳的赋税,顿时脸上也都是出现了肉疼之色。

朱元璋清查田亩之后,可不光是清查今年的赋税,那是连同往年欠下的赋税,也要一并收回。

那却是一大笔银子。

要不是实在是太肉疼,他们也不敢跟随孔希学来京,来为儒学张目。

孔希学看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这才淡淡的说道:“放心就是,我先前已经指出,那科学之道的漏洞。”

“科学之道,一味好大喜功,却不顾大明实际的财政状况,一味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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