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礼治的怀表链突然卡住齿轮,发出清脆的“咔哒”声,这声音让沈渊瞬间想起赌场轮盘的制动栓。“澳门就像这怀表,”总督轻抚珐琅表盘,眼神深邃,“需要不同齿轮咬合。”他突然翻开《航海史》,泛黄的书页间滑出一张泛黄的海图。沈渊定睛一看,大屿山东南角被红圈标注,旁边还有葡文批注“1999”。
沈渊的瞳孔骤然收缩,果然,葡萄牙人的也不想让港城那么平稳地交接。
“沈先生觉得,”文礼治的钢笔尖点在铀矿标记上,目光紧紧盯着沈渊,“这个位置建自贸区码头是否合适?”
沈渊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道:“总督阁下,建自贸区码头是个大工程,牵涉的利益众多,需要全面考量。不过,这图上的信息,似乎有些太详细了,让人不禁好奇,葡军当年绘制这图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规划码头吗?”
文礼治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沈先生,时代在变,澳门也需要与时俱进。有些过去的准备,或许能在未来派上用场。”
沈渊说道:“总督阁下,我们都希望澳门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不是吗?”沈渊望向窗外,问道:“所以总督阁下除了签署《中葡联合声明》,也会签署港澳环保协议?”
文礼治看着沈渊,笑道:“沈先生,为了澳门的未来,有些协议,是必须签的。”
双方都没有试探出实质的东西,但是沈渊很明确一点,葡萄牙人切切实实地参与进了如今港英政府在港城的布局中。
回程车上,何世礼突然开口:“文礼治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他跟钟逸杰不同,他是真真正正的封疆大吏。”他枯瘦的手指划过车窗的皮革,“他要的除了黄金,还有名留青史,就像当年的罗必信。”
1961年澳门的赌牌划分就是罗必信推动的。
沈渊微微点头,将何世礼的话默默记在心里。
车窗外,澳门的街景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可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繁华的景象上。他知道,与文礼治的初次交锋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艰难险阻。
回到香港后,沈渊立刻召集宝渊集团的核心高管,在集团那间宽敞明亮、落地窗外可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的会议室里,将在文礼治官邸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众人。
庄明升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会议桌,率先发言:“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葡萄牙人对大屿山的关注绝非偶然,背后必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我们必须尽快摸清他们的真实意图,才能掌握主动权。”
刘梦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补充道:“文礼治既然提到建自贸区码头,很可能已经有了初步的规划和布局。我们得从葡军当年的测绘图入手,调查他们在大屿山周边的行动轨迹和相关资源储备。”
沈渊沉思片刻后说道:“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关注澳门赌业的动态。既然文礼治与当年推动赌牌划分的罗必信一样,有着强烈的利益诉求和野心,那么赌业这块蛋糕,势必会有新的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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