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鎏金香炉里升起的袅袅青烟,龙涎香的气息裹着某种甜腻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太子萧景驰斜倚在她的肩头,玉冠微斜,绛纱袍的领口松松垮垮,露出脖颈处一片赤金蟠龙纹:“洛洛,想极了孤!”

朱洛拼命地扭动着身躯,想要从那紧紧束缚住她的臂弯中挣脱出来,但无论她怎样努力,都被他牢牢控制在自己的臂膀之内,丝毫无法动弹。

石桌上摆放的精致茶盏被打翻,溢出的茶水映照出了男人那双深邃眼眸中正在翻涌的炽热欲色。

"殿下自重。"她垂首将青瓷茶盏往手中藏了藏,"家父常说殿下最是守礼重诺,今日邀小女前来......"

话未说完,龙涎香气更加逼近,鎏金蹀躞带上的玉扣硌在她腰间,萧景驰非但没有收敛,似更加放浪了:“洛洛为何还要对孤如此疏远,你可知孤为了等到与你相聚的这一天,用尽了多少心思?”。

朱洛踉跄转过身,将茶杯敲击石桌,瓷片飞溅时在太子手背划出一道血痕。

"好烈的性子,到底是在边城待了六年。"萧景驰擒住她手腕按在架上,鲜血顺着手背淌到她的袖口,绽开朵朵红梅,"别怕,孤不怪你,你这路上遭遇的劫难太多,忘了我们的过往,孤有耐心,会一点点帮你想起来的。"

他俯身时发间金冠垂下的明珠扫过她耳垂,滚烫的呼吸里带着醺然的热气,"记得吗?大漠里的月夜,你和孤以天地为枕……"

话音未落,朱洛的掌心处突然多了一件冷硬之物,萧景驰心神一晃,朱洛感觉到钳制稍松,顺势将匕首横在颈间,锋刃压出一道血线。

寒光乍现时,萧景驰的冷笑凝固在嘴角:“你……”

进院子的时候,东宫侍卫已经检查过她身上是否有携带武器了,怎么她还有这么一件匕首?

“太子殿下,恕小女无礼,小女被邀请至此,本就冒着被人诟病的风险,既是客,自希望太子以礼待人,若太子继续轻薄,诚信何在?”

“太子乃一国储君,小女不敢忤逆,但小女又不能违背内心,太子若想要小女,这便将这躯壳给你便是!”

亭外忽起微风,卷起纱帘翻飞。萧景驰看着少女苍白的脸被阳光镀上金边,忽然想起在公主府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玉石俱焚的眼神。

如今伤了太子,这事可不算小,大不了来点苦肉计了,得先把眼下这关给过了。

她反手将匕首从男人的脖颈处抽出,对准了自己的胸口,猛然发力。

利刃刚划破胸口,手腕就被萧景驰给握住了,他苦涩大笑,眼底却凝着寒霜,"不过分开数月,洛洛就什么都忘了吗?"说着突然劈手夺刃,朱洛只觉腕骨剧痛,匕首当啷落地。太子的金冠擦过她额角,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可孤真的好想你,洛洛当真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

朱洛心思一沉,问道:“听太子殿下的意思,小女和您还有约?而且……还是在不久以前。”

被这个与季阳长得极其相似之人紧紧地拥在怀中,简直令她浑身都不自在。

然而此刻,更让她无法忽视的是萧景驰只言片语透露出来的信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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