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白心里发急,试图在这绣楼的四楼找到能够喝的水。

四楼的走廊狭长,红色的帷幔垂落,遮蔽了两侧的房间。

这里不像前几层那样杂乱,反而布置得井然有序,就像是有人一直在维护着这座诡异的婚楼。

墙上的红烛早已燃尽,残留的蜡泪凝固成暗红色,像是干涸的血迹,歪歪斜斜地流淌在木板上。

地板上满是凌乱的刻痕,仔细看去,竟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刮出的----

一道道扭曲的爪印,深深陷入木头之中,像是某个无声哀嚎的灵魂,在这里拼命挣扎过。

林玥白咽了口唾沫,目光迅速扫过走廊的尽头,那里立着一扇紧闭的红漆木门。

那门看起来很新,鲜红的色泽没有丝毫褪去,上面雕刻着一对交颈的鸳鸯。

可细看之下,鸳鸯的脖子被人刻意掰断,雕痕凌乱,仿佛是谁用指甲一点点抠裂的。

她的心脏猛地揪紧了一下。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可她别无选择。

举着手电筒一步步靠近,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朵里砰砰直响。

她刚走到门前,门后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无数条虫子在木头里钻行,又像是有人伏在门后,轻轻地低语。

林玥白的呼吸猛然收紧,她下意识地屏住气息,抬手推门。

“吱呀——”

门,自己开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扑面而来,带着腥甜腐朽的气息,吹得林玥白全身战栗。

她的发丝都被寒风轻轻扬起,让她感觉有个无形的手在拨弄她的头发。

房间内漆黑一片,唯独中央,一张八仙桌上,摆放着一套整齐的喜宴。

可那些碗碟里,盛的不是饭菜,而是满满的黑色纸钱,层层叠叠,整齐地码放着,像是等待某个迟迟未归的新娘前来赴宴。

八仙桌的正上方,悬挂着一面巨大的铜镜。

镜面泛着冰冷的光,倒映着整个房间的景象,可它的影像却有些扭曲,仿佛隔着某种无形的水波,在微微晃动。

林玥白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呼吸逐渐放缓。她看见镜子里,端坐着一个人。

披着红色嫁衣,盖头遮住了她的脸,双手平放在腿上,指甲长而锋利,深深染着暗红色的痕迹,仿佛从棺中苏醒的新娘,等待着她的夫君到来。

那一刻,林玥白的背脊彻底僵硬了。

“又是一个新娘吗?”林玥白大惊失色。

她感觉到,一股极度阴冷的恶意,从镜子里透出来,死死地锁住了她的气息。

她的喉咙好似被人掐住,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寒意顺着脊骨攀爬上来,狠狠包裹住她,让她像是被丢入深不见底的水潭里,动弹不得。

“……来赴宴了吗?”

低沉的女声,从镜子里幽幽地传来。

缓慢,森冷,带着无法言喻的诡异,如同新娘在洞房之夜轻唤着自己的夫君。

林玥白猛地倒退一步,拿着手电筒的手都在发抖,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如何思考。

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血液几乎凝固。

——镜子里,倒映出的不是那个新娘了,而是——

铜镜中出现了白岁欢!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