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战死的噩耗,如同一阵裹挟着寒霜的狂风,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至蜀汉的皇宫。彼时,皇宫内的气氛本就压抑沉闷,似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这消息的传来,无疑是雪上加霜,让整个皇宫陷入了更深的死寂与哀伤之中。

刘璿听闻此讯,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立在原地。他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后,无尽的悲恸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双腿一软,他缓缓瘫倒在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抽离。脑海中,姜维那英勇无畏的身影不断浮现,他们曾一同为了兴复汉室的理想并肩作战,那些热血沸腾的过往,此刻都化作了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着他的心。

从那之后,刘璿便一病不起。他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眼神空洞而又迷茫,直直地望着头顶的床帐,仿佛在透过那层薄薄的织物,探寻着早已遥不可及的未来。曾经那个充满朝气与壮志的太子,如今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仿佛一朵在狂风暴雨中被无情摧残的花朵,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叹息,他的心中,满是对蜀汉未来的绝望与无助,仿佛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深渊,再也找不到一丝光明的出口。

谯周得知刘璿病重的消息后,心急如焚,赶忙亲自前往探望。踏入刘璿的寝宫,一股压抑而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凝固。刘禅早已守在床边,他望着刘璿那消瘦如柴的身体,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儿子,如今竟被折磨成这副模样,怎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疼不已。

“谯司空,” 刘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与疲惫,“若是当初邓艾兵临成都时,我们投降是不是更好一些?”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懊悔,似乎在这一刻,他才真正开始反思自己曾经的每一个决定。

谯周心中早料到刘禅会有此一问,他微微拱手,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太上皇,彼时臣主张投降,实是不想让百姓遭受战火的涂炭。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臣只想着如何能让百姓免受生灵涂炭之苦,所以力劝您投降。” 他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是,这几年,臣也渐渐看清楚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刘禅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静静地看着谯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仿佛在黑暗中渴望抓住一丝希望的曙光。

“太上皇,您觉着以司马氏这种治理方式,天下能太平吗?” 谯周目光炯炯,直视着刘禅的眼睛,直接问道。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向刘禅抛出一个沉重的命题。

刘禅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至少百姓不会受战乱之苦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似乎连他自己都对这个答案没有十足的信心。

“错了,太上皇,” 谯周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愈发凝重,“臣的弟子陈寿跟着北地王学习,在这过程中,慢慢也了解到,一个国家若是纯粹由阴谋诡计所组成,未来只会带来更大的动乱。” 他微微停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太上皇,您也听说过‘汉兴会’这个词语吧?” 他试探着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刘禅微微一怔,脑海中努力搜寻着关于这个词的记忆。“好像有人跟孤说过!” 他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北地王建立汉兴会的目的,第一是为了恢复大汉的荣光,第二,也是更为重要的,是为了天下百姓!” 谯周忧心忡忡地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灰暗的天空,仿佛在透过那片阴霾,看到了未来的重重危机,“只是,如今不知北地王那边情况如何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牵挂,仿佛北地王的安危,早已与他的命运紧紧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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