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变故突生。

大典之上,我手持香烛,虔诚地向天地祖宗上香时,火苗竟毫无征兆地蹿上衣袖,瞬间燃烧起来。

一时间,四周惊呼声此起彼伏,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我心中慌乱至极,但仍强装镇定,迅速让人扑灭了火焰。

大典结束后,径直回到御书房,即刻传唤了娴儿,我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娴儿,今日之事定有蹊跷,你即刻去查,务必将背后之人揪出。”娴儿领命而去,眼神中满是坚定。

一个月的时间里,天空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幕布死死遮住,未曾落下一滴雨。

庄稼在烈日的炙烤下,逐渐枯萎,鼠患也开始蔓延,成群结队的老鼠从阴暗的角落、田埂地洞倾巢而出,它们肆无忌惮地啃食着仅存的粮食,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仓库里储存的谷物被洗劫,田地里未收割的庄稼也被破坏殆尽。

百姓们想尽办法,设置陷阱、投放鼠药,却依旧难以遏制鼠群的肆虐。

朝堂之上,大臣们纷纷上奏,请求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我一面下令开仓放粮,以解百姓燃眉之急,一面召集朝中能臣,商讨治理旱灾和鼠患的办法。

而娴儿的调查也毫无头绪,民间流言如汹涌潮水般肆意蔓延,大街小巷都传唱着歌谣,字字句句直指我是妖女,说吾登基是不祥之兆,会给月朝带来灾祸。

这些流言蜚语,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也严重威胁着我的统治根基。

这日,在御书房中,等待崔谨娴的消息许久,却始终不见她的身影。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安的情绪在心底逐渐蔓延,我开始担心起她的安危。

我深知崔谨娴办事向来稳妥,这般久未归报,定是遭遇了棘手之事。

思索片刻,即刻传唤崔眠前来,待他匆匆赶到

“崔眠,你可知崔谨娴近月来可曾归家?”

宋眠面色焦急,上前一步禀报道:

“陛下,臣此前打听到,在一个山寨附近,有江湖人士传出与此次调查相关之事。”

“猜测,妹妹她极有可能是前往探查,因而遭遇不测,被困于那里,恳请陛下恩准,让臣带兵前去营救妹妹!”

看着宋眠急切的模样,我心中虽有疑虑,但救人心切,加之对他的信任,终究还是没有多想。

当下,我毫不犹豫地说道:“准你所奏!即刻点齐人马,务必平安将崔谨娴带回来!”

宋眠领命后,转身迅速离去,准备出征救人,而我则在宫中,满心忧虑地等待着消息。

终于,夜幕降临,本该是静谧的夜晚,皇宫却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喊杀声打破。

我心头一惊,赶忙起身,准备派人前去查探。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声音颤抖地禀报:“陛下,大事不好!崔将反了,他率领军队杀进皇宫了!”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怎么也想不到,崔眠竟会欺骗我,强压着内心的震惊与愤怒,迅速冷静下来,下令召集宫中侍卫,准备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在混乱中,逐渐了解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是崔谨娴的父亲——刑部尚书崔伪预。

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野心,利用女儿崔谨娴和崔眠,精心策划了这场阴谋,宋眠以救妹妹为借口,骗得我让其带兵,实则是为了在夜里发动政变,一举推翻我的统治。

而崔谨娴,此刻也不知身在何处,是被她父亲控制,还是也参与了这场阴谋,我不得而知。

但我明白,必须要在这场危机中活下去,守住皇位和月朝,我手握佩剑,带领着忠诚的侍卫,与叛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最终因叛军势大我寡不敌众,被崔眠军队拿下。

宋伪预带着一脸得意的奸笑,步步紧逼,逼迫退位,我紧咬着牙,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哪怕身处绝境,也坚决不肯屈服。

宋伪预见我不肯就范,恼羞成怒,将我囚禁于寝宫之中,派重兵看守,试图用这种方式消磨意志。

第二天,崔眠踏入了寝宫。

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既没有胜利的喜悦,也不是单纯的愧疚,仿佛有诸多难言之隐。

“陛下,您就顺从吧,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崔眠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您一定想知道,当日登基大典上,衣袖为何会突然起火吧?”

我死死地盯着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是娴儿,”崔眠缓缓说道,“她在检查您衣物的时候,将特制的香粉涂抹在您的袖口,那种香粉只要遇到明火,就会迅速燃烧。”

听到这个答案,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那个我无比信任、事事都放心交给她的娴儿,竟然是害我的罪魁祸首。

曾经的过往在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她的贴心照料、温柔话语,此刻都成了最尖锐的讽刺。

“为什么?”我艰难地开口,声音里满是痛苦与不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崔眠叹了口气,“我父亲一心想要掌控朝堂,觉得您太过强势,碍了他的路。”

我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崔伪预的切齿痛恨,也有对崔谨娴的失望与怜悯。

此后的每一天,崔眠都会踏入这囚禁我的寝宫,重复着千篇一律的劝诱。

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语气看似诚恳:“只要陛下肯禅位,定能保性命无忧,往后也会善待您。”

而我对这番说辞视若无睹,只是冷冷地看着,心中满是对他和他背后势力的鄙夷与不屑。

这天,崔眠又来了,眼神中多了几分戏谑,仿佛在欣赏一件任他拿捏的玩物。

“陛下,我一直好奇,您与娴儿,当真就只是金兰之谊?”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像是在酝酿一场恶毒的攻击。

我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却仍强装镇定,冷冷地回应:“与你何干?”

崔眠却不顾我的抵触,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您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吧?娴儿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和我说过无数次,每次看到您靠近,都觉得满心厌恶,只想躲开。”

“之所以一直忍着,不过是为了我父亲的计划”

“堂堂女帝,居然行假凤虚凰之事,自以为拥有深厚情谊,却不知自己是个笑话,空有一番痴心。”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我的心脏。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崔谨娴相处的过往。

那些曾经让倍感温暖的瞬间,此刻都变得无比讽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的站立不稳。

“你住口!”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愤怒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只剩下对这一家人彻骨的嫌恶。

我被困于这方寸之地,孤立无援,深知反抗已是徒劳,可即便如此,也绝不能让他们名正言顺地登上高位。

绝望与愤怒交织,陡然起身不顾一切冲向崔眠。

他被我的举动惊得愣在原地,还未等反应过来,我已一把抽出他腰间的佩剑。

寒光闪烁间,锋利的剑刃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崔眠猛地回过神,迅速伸出手,用尽全力死死抵住那柄夺命的剑。

手掌被锋利的剑刃划破,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下,一滴一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晕染开来。

崔眠紧咬着牙关,脸上满是痛苦与焦急,手却丝毫没有放松。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刻,侍卫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急切地喊道:“将军,尚书大人传唤!”

崔眠听到传唤,神色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仍紧紧握着剑:“陛下,您别冲动!”

我怒目而视,恨意未减:“你放开,今日朕绝不苟活!”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声嘶力竭。

崔眠咬了咬牙,朝身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几个人高马大的士兵立刻冲上来,一人抓住我的一只胳膊,强行拉开。

我拼命挣扎,却挣脱不了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崔眠抽身离去。

被扔回寝宫后,我像一滩软泥般蜷缩在角落里,泪水浸湿了裙摆。

“崔谨娴,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我心中仍有一丝侥幸,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崔谨娴还是那个温柔贴心的她,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并肩守护着月朝。

就这样我独自枯坐在这冰冷的寝宫里,一个人难过了好久好久。

恍惚间,一个熟悉的声音悠悠传来,那声音轻柔却又无比熟悉,像是崔谨娴的。

我心中一惊,随即自嘲地笑了,定是出现幻觉了。

然而,当不经意间瞥见角落里那个隐秘的暗道时,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可我还是认出了那熟悉的轮廓,真的是她,崔谨娴!

样子十分狼狈,衣衫褴褛,手臂上布满了伤痕,一道道触目惊心。

刹那间,一丝欣喜涌上心头,可很快又被我强行压了下去,想起崔眠那些伤人的话语,心中疑虑仍未消散。

但此刻,她不顾危险出现在这里,或许真有隐情,必须问个清楚。

于是,我故意提高声音,对着守在门外的士兵说道:“我有些口渴,去给我倒杯茶来。”

士兵们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人走上前,语气不善地警告道:“陛下莫要耍花样,我们就在门外,若有异动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罢,留下一人看守,其余两人转身去泡茶。

趁着这个间隙,崔谨娴迅速从暗室中溜了出来,几步跑到我身边,“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急切:“陛下,臣救驾来迟!”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崔眠的话莫非有假?

不然她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如此大费周章地来救我,甚至不惜与自己的家人反目?

来不及多想,挣扎一番后,连忙伸手扶起她,低声说道:“娴儿,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如今局势危急,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脱身。”

二人压低声音,紧张地商讨着对策。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士兵沉重的脚步声。

我神色一凛,迅速对谨娴使了个眼色,谨娴心领神会,立刻猫着腰,躲回暗室,轻轻掩上门。

士兵端着茶走进来,目光警惕地在屋内扫视一圈,见无异样,才将茶杯放在桌上,冷冷地说道:

“陛下,请用茶。”

我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如何再次支开士兵,与崔谨娴继续商讨逃生大计 。

突然,“砰”的一声闷响从暗室传来,惊得守在门外的士兵神色骤变。

其中一人迅速抽出佩剑,警惕地大喝:“什么声音?里面有情况!”两人对视一眼,带着十足的戒备,一同踏入暗室。

就在他们进去的瞬间,我瞧见崔谨娴猛地从门后跳出,手中紧握事先准备好的木棍,用尽全力朝着一名士兵的后脑砸去。

那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呼喊,便闷哼着瘫倒在地。

另一名士兵反应过来,刚要张嘴呼救,我眼疾手快,一把抄起桌上的茶杯,拼尽全力砸向他的脑袋。

茶杯应声而碎,士兵晃了晃身子,也倒下了。

“快走!”崔谨娴低声呼喊,我没有丝毫犹豫,与她迅速离开这暂时安全的御书房,朝皇宫侧门奔去。

一路上,我们尽量避开巡逻的士兵,专挑那些偏僻的小路前行。

可没跑多远,身后便传来阵阵呼喊。

“不好了,女帝跑了!快追!”

我和崔谨娴彼此对视一眼,脚下步伐瞬间加快。

眼看着侧门近在咫尺,前方突然涌出一群士兵,将我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正是崔眠,他神色冷峻,犹如一尊冷酷的战神,手中的剑直直地指向我。

“陛下,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吧,今日,你插翅也难飞!”

我挺直脊梁,毫无惧色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父亲谋逆造反,犯下不赦之罪。”

“你身为臣子,本应忠君爱国,如今却助纣为虐,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就不怕遗臭万年,被天下人唾弃吗?”

宋眠眉头微皱。

“陛下,我只是遵从父亲的命令。”

“只要乖乖禅位,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听到这话,崔谨娴眼眶泛红,毫不犹豫地挡在我身前:

“哥,你醒醒吧! 父亲他已经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所作所为是在将整个家族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们不能一错再错,回头吧!”

我躲在崔谨娴身后,听着她劝崔眠回头,我死死盯着崔眠,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果不其然,崔眠的眼神开始游移,我知道,他动摇了,见状,我立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高声说道:

“朕念你曾有过战功,为国家出生入死,只要此刻迷途知返,朕可既往不咎,与你一同平定这场叛乱,还天下太平。”

就在崔眠犹豫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喊杀声。

只见宋伪预迈着缓缓从士兵身后走出,眼中闪烁着志得意满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

看到他那副嘴脸,我心中的愤怒瞬间被点燃,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陛下,你也看到了,如今天下干旱,颗粒无收,百姓在你的治理下并未安居乐业,反而哀声载道。”

“满朝文武,你连可用之人都没有,那些支持你的大臣已经杀了,你已经没得选,只要乖乖禅位,我可保你一世安宁!”

语气中带着嘲讽,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挺直脊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毫不畏惧地直视宋伪预:“好一个保朕一世安宁!”

“朕在朝期间对你们处处信任提拔,包括先皇在的时候,也是重用你们一家,你们享尽荣华富贵,受尽皇恩。”

“可你呢?却恩将仇报,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臣?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话落崔谨娴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诫宋伪预。

可他只是冷笑着,眼神里的贪婪与野心暴露无遗,我知道,一切都是徒劳。

这人铁了心要将这天下据为己有,名正言顺也好,不择手段也罢。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转瞬便成了倾盆大雨。

我仰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心中却涌起一股决绝的勇气。

挺直腰杆,大声说道:“宋伪预,你以为一场政变就能改写乾坤?这天下,自有公理!”

宋伪预站在雨中,浑身湿透,对着士兵嘶吼道:

“只要杀了女帝,封侯拜相,赏黄金万两!”

士兵们在金钱与权势的诱惑下,瞬间红了眼,如饿狼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我疯狂涌来。

我看着那些士兵,心中反倒平静了下来,握紧了拳头,哪怕孤立无援,也要为自己为天下,拼上最后一口气。

最终,无数冰冷的刀刃朝我砍来,也不知究竟挨了多少刀,每一下都像是要将灵魂撕裂。

我只觉得好痛,浑身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好累好累,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雨水砸在身上,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

恍惚间,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跑来。

是崔谨娴。

她哭着将我抱在怀里,泪水混着雨水,不断地滴落在我的脸上。

“陛下,你坚持住,我这就救你!”

声音带着哭腔,在风雨中显得那么无助。

我缓缓睁开双眼,雨水不停地打落在满是血污与泥泞的脸上,混着血水滑落。

费力地将目光聚焦在崔谨娴身上,嘴角扯出一抹带着嘲讽与悲凉的笑,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崔谨娴……你知道吗?”

“我这一生,最信任的人是你,把你当作最亲密的挚友,甚至……可如今,我却要死在你面前,这般境地,真是可笑至极。”

我顿了顿,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咳出的鲜血溅落在泥水中,洇染出一片刺目的红。

崔谨娴满脸泪水,拼命摇头,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哭喊道:“陛下,是臣一家对不起你,但我从未对你有过二心。”

“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委屈,我的眼神空洞,似乎已经听不进她的话,自顾自地喃喃着:“登基大典那日,衣物莫名起火,我从未怀疑过你,一直天真地以为是意外,是上天给我的警示。”

“可后来……宋伪预这个奸邪,告诉我,那个人……竟然是你。”

崔谨娴不断地重复:“陛下,不是的,不是我!相信我!”

我惨然一笑,声音微弱却透着刺骨的寒意:“相信你?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恨你,恨你辜负我的信任,更恨我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

然心底深处,却暗自盘算:崔谨娴!你家人凭我对你的信赖,将我逼至绝境。”

“今日我温沄晚便要以你为刃,在你们阖家心头扎下尖刺,令其永生难拔,痛苦蚀骨。

“即便身死,也要让崔家付出惨痛代价。”

“要你余生每念及我,皆被愧疚与痛苦紧紧纠缠,恰似我此刻所受万箭穿心之苦。”

“如此,我们之间恩怨方能两清,才算得上公平”

雨幕无边,肆意拍打在身躯之上,我清晰感知生命正如沙漏中的细沙,悄然流逝。

往昔的桩桩件件,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可如今,皆已化作彻骨的怨怼。

“此后生生世世,我祈愿与你永不相见,哪怕只是遥遥一眼,亦不愿再有。”

“愿这一世生命的终结,亦是所有纠葛的彻底了结,待到来世,你我再无半分瓜葛,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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