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几乎可以付出所有。
“请告诉母亲,我在梦里,呼喊了她千万遍。”
声音很轻,轻得,我听到了他心里某个地方,破碎的声音。
果然,我那素未谋面的“伟大母亲”,就是我的切入点。
“你放心,哪怕只是旁观者,我都能将他拎出来,让他们跪在你面前。”
“至于怎么处置,是你的自由。”
“假如是妈妈,她会怎么处置呢?”说实话,暂时没有什么灵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总归是太过无趣。
“假如是她......我不敢想象,她总能给人惊喜。”
这样说来,我忽然有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目标,足以支撑我在这个世界死皮赖脸地活多一段时间。那就是,我该以什么无与伦比的创意,处置他们,而什么创意,可以连我母亲,都啧啧称奇。
“谢谢你。父亲。”
“对了,您别误会。我今日不是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来讨您可怜的......”眼里的狡黠,太过割裂。上一秒满腔的愤恨,而现在,倒是带着令人不禁感到阵阵寒意的玩味,“从猎物,变成猎人,才是游戏的高光时间不是?”
“做了那么久商品,该轮到我,成为卖家了吧?”
“想想就,令人期待呢。”
一改来时的姿态,谁还能看出,我曾以受害者的姿态,令人割卖。这一秒的我,仿佛生来就该和罪恶为伍,而且我还能在其中发光发亮。
反过头来,拍拍我那“可怜”的老父亲的肩膀,让他安心。
他的孩子,自然是有几分他的气质。
更别说,我母亲的基因,更能在我身上,发挥它的作用。
在他满眼的错愕中。我离开了那里。
这是一次很成功的谈判,没有输家,各得其所。
当然,除了出门时,和那阴魂不散的哥哥擦肩而过,这大大地破坏了我本来还算可以的心情。他心里在盘算什么,我无暇顾及。
只可惜,我无可避免地将成为,他继承家产或是家业的道路上,最有力的对手。当时不接受我的帮忙,如今该有多后悔?
只是,擦肩而过,仅仅是身位的拉近又拉远,眼神,没有半点触碰。很好,这就是我和他日后,最佳的相处姿态。
父亲果然是个行动派,他很快就,丢给了我一个管理者的权限。
当然,还有几个G的名录,通过这个小小的硬盘,我可以轻易获取对方的一切信息,包括他们的观看记录、评论,甚至是曾经付费下过的某些不堪的指令。以一个个乱码命名的小小文件夹,足以毁掉那些人。
暗网本该毫无痕迹,可你相信世界上,真有如此“菩萨心肠”的无聊人士,费心费力建设维护一个可以交易任何不允许交易的东西的法外之地,冒着天大的风险,去做些上下一秒钟就可以将毕生所积的阴德败光的事情?
足够高的价码,足够高的回扣,自然需要足够强大的保护伞。而那个庞大到要用一个几百平机房来运行储存的信息网络,就是罪恶滋生的保障。
如今,我的父亲,给我了其中的一块边角料。
我该如何利用这块边角料,拼凑描绘整个罪恶的地图?
我说过,我没那么伟大。
比起救世主,我更适合做那个,将人拉下地狱的恶鬼。
“任我处置?”
“任你处置。”
“你不怕我闯祸吗?”
“从没指望过,你是个从不闯祸的乖孩子。”
“放心吧,保你命的能力,还是有的。”
“谢谢老爸。”
他看着我,眼里却是另外一个人。
只可惜了。
当年的他,没有这样的能力,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从那日起,我就没有见过秦榆。这样才好,任何不必要的分支,都只有扰乱心智的作用。
只是,到处没有他的存在,却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只是遵循了我的意愿,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父亲随口丢给他一个保护我的命令,他便奉为至高无上的指示,至于吗?我也说过,如今在我豺狼窝里,这里面的豺狼,没有一个比他更对我有杀伤力。
总之别出现就好。我也懒得再去费口舌。
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实在太过有趣。
我精准的追溯到他们,入侵他们的账户,侵占他们的IP,占据了主导权的我,将他们的不堪,悄无声息地公之于众。
社会性死亡,比肉体死亡,来得更残忍、更酣畅淋漓些。
本来看着动画片的小孩,指着电视上开始播放着自己爸爸正在干着一些超出他们理解范围的奇怪事情,吓得吱哇乱叫。
做着方案简报的中层干部,讲着忘我投入,浑然没发觉身后的ppt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替换上他在某个直播间疯狂氪金、说着露骨肮脏话语的实况录像。
其中更不乏政客、教师包括但不限于许多光鲜职业的人群,其丑陋或违反人伦的人设崩塌现场,每一出都堪比一场伦理大戏。一个个表面美好的家庭轰然倒塌,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厄运,还是一次脱离苦海的新生?见仁见智。
更别提那些令人咋舌的交易记录。
小到你身体上的某个特殊部位,大到某个具体姓名的人的生杀大权,还有来来去去不过是那点难言癖好驱使的特色服务。这世界什么都可以被标上价码,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可当看着那些字眼超乎想象的组合方式,还是不禁感慨,当时自己哪怕已经遭受了那样的对待,可依然没有接触到地狱更深一点的地方。
总之,这段时间里整个世界似乎在玩着一个“死亡笔记”的游戏。被点到名字的,下场总是不太漂亮。而我可以保证,这只是前戏而已。看着那些人经历着人间地狱,让自己的罪恶、劣根性审判着,曾经有着主宰整个世界假象的自己。
不过是一时的身败名裂而已。
无论法律无法对他进行计量的惩罚,如若不能,在社会的遗弃或孤立中,悄无声息无人在乎的死去。那漫长的断气时间,也能让观看者,充满无穷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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