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嘴角微微一撇,带着几分嗔怪,眼中却难掩那一丝醋意,烛光摇曳下,她的脸颊愈发显得红扑扑的。

贾环看着李纨这模样,不禁轻笑出声,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的好宫裁,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

我帮她,不过是瞧着她有那股子闯劲,办厂这事,一来能给朝廷增些赋税,二来也能让百姓谋个生计。

可在我心里,谁能及你半分。

你也不瞧瞧,大冷天的,她可不能像你一样在我怀里肆意。”

说着,贾环轻轻将李纨额前一缕乱发别到耳后,目光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她。

“你与她不同,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兰哥儿如今中了乡试,往后的路,我既应下帮衬,便不会有丝毫懈怠。

可我心里头最要紧的,始终是你。”

李纨背对贾环,双手按在桌上的一幅《坤舆万国全图》上,指尖微微发颤。

“你惯会说些哄人的的话~”

李纨回头朝贾环嗔怪的轻哼了一声,突然又有些难以启齿的道:

“我这次来,受了老太太的命,还有一事儿要与你说……是关于宝玉的。”

贾环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宝玉?他去年不是才和傅秋芳成了亲,怎的,又闹出什么事儿了?”

李纨微微挣了一下,似是有些羞于在这般亲昵的姿态下谈论此事,却又挣不脱贾环的怀抱,只能红着脸说道:

“老太太也是听了秋芳丫头隐晦的哭诉,才察觉出些端倪。

宝玉他......竟和府里的小厮走得极近,平日里同吃同睡,行为举止实在有失体统。”

“咳咳咳~”

这猝不及防的话把贾环呛得伏在李纨背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直起身子,将李纨抱坐到怀里,满脸惊讶。

“难不成两人还未圆房?”

李纨垂首绞着帕子,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正是这话。秋芳丫头陪嫁的喜鹊登枝褥子,如今还簇新地收在箱底。”

案头残烛"噼啪"爆了个灯花,惊得铜炉青烟都颤了颤。

贾环修长的手指叩着《泰西水法》的烫金封面,忽地笑出声:

“倒像是咱们宝二爷会做的事——前儿我听说他书房里供着块西洋怀表,说是要学庄子"与天地精神往来",连时辰都不愿被死物拘着。”

“你还笑!”

李纨羞恼地捶他胸口,“老太太急得嘴角都起燎泡,偏又不敢声张。袭人说……”

她突然咬住舌尖,月白绫袖滑落半截雪腕,“说西洋有种药酒……”

话音未落,贾环已揽着她腰肢旋身坐在紫檀圈椅上。

“有病是得吃药~”

他指尖抚过李纨腰间松垮的汗巾子。

“试试也无妨,袭人早些年不是还被开了脸?

这说明宝玉身子是没问题的,现在可能是心理上出问题了。

我觉得的吧,也不急着用药,不如先灌醉了先让袭人去……”

李纨慌忙按住他解衣带的手:“你浑说什么!这算什么个事儿……”

话音未落,整个人忽然被腾空抱起。

羊皮地图上未干的墨迹蹭在雪白罗袜上,洇出爪哇岛的形状。

贾环将她压在《营造法式》摊开的飞檐斗拱图上,鼻尖蹭过她颈间香汗:

"你自与老太太说了,成与不成让她自个儿拿主意便是。

你一个寡妇,替人家新婚夫妇操什么心?"

话音未落,李纨突然翻身咬住他的唇,金镶玉耳坠在月光下划出细碎流光。

案头《坤舆万国全图》被揉皱的衣襟盖住墨西哥湾,鎏金纽扣滚进印度洋的褶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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