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血液,还有......额?”
系统觉得这个事情很离谱——这棵树还真是塞满了馅的圣诞火鸡!
“——灰烬?”
在虬结的树根间,隐约可见几粒晶莹的碎屑正泛着诡异银光。
莉丽丝这下也摸不着头脑了:“灰烬?”
系统絮絮叨叨地接着说:“看上去不是灰——”
“是流沙,来自一个破碎的时间转换器。”
时间转换器......
莉丽丝觉得自己难以抑制情绪,眼前一次又一次地模糊。
她仿佛看见了纽蒙迦德的寒风,卷起了树上的薄霜。
在嶙峋的枝桠间奏响安魂曲。
老船夫的木桨每划破一次水面,就有枯萎的橄榄叶坠入雾中......
他都在那些日子里,做了什么事呢?
又想到了什么呢?
是妄想过回去——更快地实现野望。
还是......妄想将自己困在已经褪色的某个夏日?
她不能替过去的任何人,原谅格林德沃的曾经。
那是许多人的努力。
包括爷爷的。
那不是一句话就能抹去的过往。
也不能替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教授中的任何一个人,为他们的过去或未来定论。
更像她自己所想,连她也无法肯定现在的怪老头是否已经彻底改变。
可她的心头还是酸软得过分。
莉丽丝知道如今的他,在完成更长久的赎罪。
不是为了推翻过往的想法和观念。
只是为了他最真挚的爱意罢了。
莉丽丝深吸一口气。
挥动魔杖——橄榄树上忽然抽出了一红一白两道细线。
流动间闪动着微弱的星光。
她又轻轻地取下两根枝条,一死一生。
莉丽丝闭着眼睛。
她从未做过魔杖,也不知道从何入手——只是竟然就这样随心而动起来。
两根枝条缠绕在一起,像无法靠近彼此的基因螺旋。
莉丽丝微微睁开眼,看向半空中缠绕着的一红一白。
忽然绽开一个耀眼的笑:“我需要一个胶水——阿统,帮我兑换一瓶蜂蜜可好呀。”
“啊?”
系统有些追赶不上自家宿主跳跃的思维:“你要做饭呀?”
“对!”
莉丽丝将两根枝条浸在那罐晶莹剔透的花蜜中。
生的那支渗出琥珀色的微光,死去那支淌下暗红汁液。
“你等等——我先去找个教程!”系统紧张得快要乱码,它觉得宿主这个手法有些没道理,“等等,这个搅拌的手法——"
话未说完,却见莉丽丝已将魔杖抵住心口。
一缕栗棕色的卷发无风自动。
金色的花蜜忽地缠绕住枝条间闪烁的红与白。
血液是旧誓的烙印,流沙是过往的脉络。
红是野心,白是责任。
可她这位学生,不希望再有生与死之间才能承认和证明的爱了。
莉丽丝觉得自己有些僭越,但她仍希望自己这个半途而来的学生,能改变些什么。
那股金色的蜜缠在逐渐成型的魔杖上,红与白都被逐渐扩大的光圈吞没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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