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入口即化,李大夫痛苦的神情渐渐舒缓,狰狞的面容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看着陆听岚,用尽最后力气,吐出两个字:“多谢……”

言罢,气绝身亡。

陆听岚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聂栖庭沉声道:“夫人,此事蹊跷,李大夫家中恐有变故,我们必须尽快回去。”

两人带着昏迷的小六子,迅速离开了李大夫家。

回到府中,陆听岚心中仍是难以平静。

如果这变异之症会传染,那整个京城……

她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来报:“大人,李达求见。”

李达?

他怎么又来了?

陆听岚和聂栖庭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来到大厅,只见李达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九千岁,救命啊!求您救救我一家老小!”

“李老板,发生何事?”

“小人…小人因为走私药材得罪了县官,他…他如今要治我的罪,要抄我的家啊!我已经托了所有能托的人,可…可都没用啊!九千岁,您是小的最后的希望了,求您救救我!”

李达不断地磕头,额头鲜血淋漓。

聂栖庭靠坐在太师椅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一下一下,敲在李达的心上。

“李老板,你走私药材一事,本座也无能为力。”

李达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九千岁,您…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语不成声,不断地磕头。

他明白,聂栖庭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连聂栖庭都救不了他,那他真的就完了。

“九千岁,小的知道错了,小的愿意将所有的一切都献给您,只求您能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李达颤抖着声音,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切地哀求道,“库房里的药材,小的所有的家产,都…都给您!只求您…您给我留一个老家的宅子,让我能…能安度晚年……”

聂栖庭眼中闪过讥讽,薄唇轻启:“李老板如此识时务,本座自然不会赶尽杀绝。”

李达如蒙大赦,连连叩首:“多谢九千岁!多谢九千岁!”

李达踉跄着起身,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大厅。

陆听岚从屏风后走出,不解地看向聂栖庭:“相公,为何要帮他?”

聂栖庭薄唇轻启:“夫人,这可不是帮他,而是收网。”

陆听岚一怔:“收网?”

“不错,”聂栖庭嘴角勾起冷笑,“这个圈套,原本就是本座设下的。”

“李达的所作所为,早已被不少人盯上,本座只不过是提前了一步,并交代了其他人,不要破坏本座的棋局罢了。”

第二日,陆听岚带着暮雨来到后院,准备给李大夫烧些纸钱。

陆听岚看着暮雨摆放好的香烛祭品,却发现少了最重要的纸钱。

“暮雨,纸钱呢?”

暮雨愣了一下,连忙翻找了一遍带来的包裹:“夫人,奴婢明明记得带了的,怎么不见了?”

陆听岚:“罢了,我们出去买些吧。”

两人走出府门,朝着最近的香烛店走去。

因为天气渐冷,街道上行人稀少,突然,陆听岚脚步一顿,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纤细婀娜,一身素衣,不是段蓉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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