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苟身处禅达,关于李云龙和楚云飞那令人瞩目的赫赫战功已经如雷贯耳地传入他的耳朵里。每一个战报都仿佛化作一把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起来,让他愈发心急如焚。

因为横亘在前、阻挡着滇西必经之路的南天门就像一颗顽固不化的钉子一般,死死地钉在了那里。不拔掉这颗钉子,想要实现反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想要进攻还不能投入全力,如果全无防备,虞啸卿的部队肯定会拖后腿,每次想到这里,赵苟都会忍不住攥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焦急与决绝的光芒。

经过深思熟虑后发现,这件事情还是得由龙文章亲自出马才行啊。一切都按照原着中的情节发展,待到关键时刻,他只需直接督促虞师展开进攻即可,而最后的大部分功劳嘛,就让给虞啸卿便罢了。

就这样,龙文章在尖刀旅待了三天。这三天里,他可一刻也没有闲着,不断地观察、分析局势,与各方人员交流探讨。终于,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完成,他也该回去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虞啸卿的传令兵早已驾驶着虞师的小吉普,守候在了尖刀旅的大门口。

这边厢,结束作战会议的虞啸卿突然气得吐出一口鲜血,随即眼前一黑,当场昏迷不醒。众人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手忙脚乱地对其进行抢救。一直等到第二天,虞啸卿才悠悠转醒过来。苏醒后的他第一时间便回想起了之前的种种情况,尤其是龙文章对于鬼子部署的精准侦察。他心里暗暗思忖着:既然龙文章能把敌人的情况摸得如此清楚透彻,那么他必定有着攻克南天门的良策。

念及此处,虞啸卿当机立断,带着一队人马急匆匆地朝着祭旗坡赶去,满心期望能够尽快找到龙文章,获取那至关重要的战略计划。可是,当他们抵达祭旗坡时却发现,龙文章并不在此处。正在众人疑惑不解之际,只见林译匆匆赶来,向虞啸卿敬了个礼,然后大声汇报道:“报告师座,我们团长因伤势过重尚未痊愈,目前正在尖刀旅的野战医院接受进一步的治疗呢!”

虞啸卿听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顿时嗡嗡作响。他眉头紧皱,满脸怒容地质问道:“什么?难道我们虞师自己的野战医院连龙团座这点伤病都医治不好吗?”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没有人接过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事实上,对于那些被视为炮灰的士兵们来说,他们从未踏足过虞师所属的医院。原因很简单,即便去了那里,也无济于事。

在虞师的医生眼中,一名普通的炮灰甚至比不上一支珍贵的药物来得重要。毕竟,救治这些毫无背景和利用价值的士兵,并不能带来多少实际的好处。而且,这些炮灰身上通常也没有什么值得榨取的油水。因此,如果要耗费精力和资源来治疗他们,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相比之下,医生们更愿意将时间花在外出赚取外快上面。只要随便找个当地的地主或者富豪人家,为其看诊治病,便能轻松获得一笔不菲的财富。哪怕只是出售一支小小的药品,所得到的报酬可能就是一根金灿灿的小黄鱼!

虞啸卿在问出问题之后,很快便意识到了其中的缘由。尽管他对虞师医院的具体情况并非一无所知,但这些事情名义上都是由唐基负责管理的。而虞啸卿自己平日里事务繁忙,自然也就没有过多地去关注这方面的细节。

他猛地回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紧跟其后的张立宪,声色俱厉地吼道:“你立刻返回营地,带上人手,把那破医院好好整顿一番!咱们堂堂虞师的人,竟然要跑到友军的医院去看病就医,这像什么话?简直就是丢尽了我们虞师的脸面!”

张立宪不敢有丝毫怠慢,双脚并拢,挺直腰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大声应道:“是,师座!”随后便转身飞一般地朝着营地奔去。

虞啸卿目送着张立宪远去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方才转过头来,看向站在一旁的林译。道“林副团长,你们团座什么时候能回来?”

只见林译迅速立正,抬手敬礼,动作倒是十分利落,但整个人却显得有些滑稽可笑——昂首挺胸的同时,屁股还不自觉地往上撅起。

虞啸卿原本见林译如此郑重其事地向自己敬礼,心中还暗自思忖着这家伙是不是知晓他们团座何时归来。然而,当他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林译开口时,却只听到一句:“报告师座,我们也不知道!”

一瞬间,虞啸卿脸上刚刚浮现出的那一丝期待瞬间烟消云散。尽管表面上他依旧面无表情,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之色,但在内心深处,早已经将林译从头到脚狠狠地咒骂了一遍。

虞啸卿原本满怀期待地赶来,却因没见到龙文章的事情而心情低落、扫兴离去。当他途经尖刀旅的大门时,心中仍惦记着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龙文章。只见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何书光,一脸严肃地下达命令:“等会儿回去立刻给我安排一个司机过来,就在这里守着,一旦龙文章那小子的伤势痊愈,马上把他接到我那里去!”

“是,师座!”何书光恭敬地回应道。

以至于龙文章和孟烦了从尖刀旅的大门走出。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一辆汽车便迅速停在了两人面前。车门打开,一名司机跳下车来,毕恭毕敬地请二人上车。就这样,龙文章和孟烦了稀里糊涂地上了车,车子一路疾驰而去。

另一边,心急如焚的虞啸卿早早地就在自己的师部门口等待着。一见到龙文章那张熟悉的脸庞,虞啸卿脸上立刻绽放出如同盛开的菊花一般灿烂的笑容。他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不由分说地紧紧拉住龙文章的手,仿佛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似的。然后,虞啸卿热情地将龙文章往师部里面引去,边走边亲切地与他交谈着。走到门口的时候,虞啸卿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冲着站岗的何书光用力一挥手臂,高声喊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进来!听到没有?”

“是,师座!”何书光挺直身子,声音洪亮地回答道。随后,虞啸卿满意地点点头,再次拉起龙文章的手走进了师部。

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的虞啸卿尚未完全陷入黑化的深渊,但又或许,那黑暗的种子早已在他心中悄然萌芽。曾经,他确实是那位心怀天下、忧心忡忡的华国军人,满怀着对国家和人民的深深忧虑。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权力与欲望渐渐侵蚀了他的心灵,使得他可能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表面上,虞啸卿依然展现出铁血军人的刚毅形象,仿佛无所畏惧,勇往直前。但实际上,在他坚强的外表之下,也许隐藏着一颗怯懦的心。因为按照心理学中的一种观点:越是缺乏某种特质或品质的人,往往越会刻意地伪装自己拥有它。

而虞啸卿,作为一个出身显赫的官二代,自幼熟读《岳飞传》,深受家族的重视,并被投入大量资源精心培养,他绝对不可能是愚笨之人。

就在这样复杂的心境下,为了从龙文章口中获取关键的破敌之策,虞啸卿竟然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当师部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这一跪,不仅仅是身体的屈服,更是内心挣扎与渴求的真实写照。如此诚恳且决绝的行为,最终深深地打动了龙文章。

龙文章见此情形,也不再有所保留,将自己这几日在医院里反复斟酌、不断完善的作战计划毫无隐瞒地全盘托出,一一告知给了虞啸卿。

“师座,依卑职之见,咱们完全有能力组建一支精锐无比、战斗力爆表的突击队!这支突击队必须具备以下几个关键特点:首先,其配备的火力一定要凶猛异常,各类轻重武器一应俱全,以确保能够快速撕开敌人的阻击;其次,队员们都得是身经百战、军事素质过硬的精英,这样才能在复杂危险的战场上应对自如。

接下来,咱们可以瞅准这漫天大雾的绝佳时机,随意挑选一个敌人防守相对薄弱的入口,让突击队迅速潜入鬼子的通道之中。一旦进入通道,突击队便要不间断地向前突进,一路勇往直前,绝不退缩。目标直指鬼子那固若金汤的树堡!待成功抵达树堡后,立即引爆事先准备好的炸药,彻底炸毁通道,将这座树堡牢牢掌控在我们手中。

如此一来,就等于切断了鬼子那四通八达、用于运输武器、弹药以及各种物资的重要通道!届时,位于一防和二防的鬼子别说是补充急需的弹药了,就连维持生命的基本食物和饮用水都无法得到供应。毫无疑问,这群狗急跳墙的鬼子必然会疯狂反扑,拼尽全力想要重新夺回树堡,以恢复被截断的通道。而此时,正是我方部队大显神威的时候!咱们可以抓住这个有利战机,顺势发起全面进攻。鬼子首尾难顾之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而且由于通道被毁,他们所设置的那些火力点就算把弹药消耗殆尽,也休想得到及时的补给。相比之下,我军则能充分发挥自身火力强大的巨大优势,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相信不出一天时间,咱们就能一举攻克南天门,取得这场战斗的最终胜利!”

虞啸卿聚精会神地聆听着,脑海中飞速思考着每一个细节。当听完整个计划后,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无疑是一个精妙绝伦、无懈可击的完美计划!然而紧接着,第二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心头:执行这个计划前去突袭的人,将会面临九死一生的绝境,这绝非一般人所能承担的艰巨任务!

虞啸卿双手抱胸,低着头,双眼紧盯着手中那份记载着麾下所有带兵将领资料的名单,他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仿佛要将这份名单看穿一般。脑海里不断闪过一个个名字和他们的履历,但却始终找不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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