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应天府喧嚣四起。
姜孟川奉旨赴任云州知府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中两大世家与商贾圈子。
有人幸灾乐祸,认为他终于被削锐气。
也有人暗自叹息,觉得这样一位才俊竟被外放,恐怕此生难回京城。
然而姜孟川却并未如同众人所料的那般惊愕或焦虑,他依然沉稳地准备着启程所需要的行礼,甚至还举行宴会请了前来送行的好友。
“孟川,此番云州之行,可谓是福祸难测。”
“你真打算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赴任?”
席间,沈墨举杯笑道,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
作为皇帝的人,他当然清楚此次皇帝心中盘算着怎样的心思。
姜孟川淡笑,举杯与他相碰:“既来之则安之。”
沈墨微微眯眼,看着他深不可测的神情,低声道:“成王不会让你安然抵达云州,你自己心里清楚。”
姜孟川轻轻举起酒杯,目光沉静如水:“这天下本就波涛汹涌,哪里真有安定之地?他若想担当,就得掂量掂量。”
沈墨眸色微闪,低声一笑:“既然如此,愿你一路顺遂。”
众人推杯换盏之间,暗流涌动。
三日后,姜孟川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启程。
每一位新知府赴任,都会有一定规模的护送队伍。
既是为了安全,也是一种仪式。
因此姜孟川的车队极为气派,数十辆马车带着随从与行李,护卫们身穿官府服饰,旗帜迎风招展,沿着官道缓缓而行,十分醒目。
然而,真正的姜孟川,显然是没有在这支队伍中。
与此同时,一艘普通商船沿着运河静静驶离应天府,悄然向南而去。
除了一些货物外,只有几名隐蔽的商贩和仆役,表面看上去毫无异样。
但在船舱深处,一个身穿朴素布衣的青年正悠然地靠在舱壁上,轻轻翻阅着一本书。
这不是旁人,正是姜孟川。
苏绾坐在他对面,眉间透着些许担忧:“虽然我们的计划暂时躲过了众人,但如果他们反应过来,从水路截杀你,恐怕比陆路更难逃生。”
姜孟川微微一笑,眼神平静的看看电视:“所以,我们也得留一只手。”
苏绾闻言不由得愣了愣神,随即轻叹道:“你提前料到了?”
姜孟川轻轻合上书,嘴角微扬:“那些想要杀我的人,不会只安排一条路。”
“他们不敢在官道上设伏,必然会在水路上也留下后手。”
“那么,你打算如何应对?”
听到苏绾的问话,姜孟川眸光幽深,微微颔首开口说道:“我们借道南岭,绕行至洛水镇,再换乘其他船只。”
“他们若要追踪,便只能一步慢,步步慢。”
苏绾看着他,忽然一笑:“果然,你还是那个姜孟川。”
夜色如墨,河面微微荡漾。
商船在寂静中前行,响起的只有偶尔出现的虫鸣与水声,一切仿佛都风平浪静。
然而,在河道瀑布的密林中,双森冷酷的目光正视着河道。
“目标已确认,姜孟川就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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