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吧。”

司徒宁只得缓缓拆开信封,粗略地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

随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司徒允,接着便开口念道:“圣上亲启。圣上五子,自幼丧母,无人对其耐心教导、循循善诱。如今因急于求成,一时冲动而犯下大错。恳请圣上念及已逝的德妃娘娘,能宽宏大量,饶恕他几分。罪臣定会替德妃娘娘好生管教于他,绝不再让他犯错。”

司徒佑默默地将目光投向司徒允,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五哥实在有些可怜,本应得到母族支持和帮衬的他,但两个母族时不时地前来拖后腿。

张潇偷瞄了一眼面色平静如水的司徒允,心中忍不住暗骂起来:妇人之仁!若是能够早些果断地处理掉陈家那些麻烦事,又怎会落到这样被动的境地。

而上官丞相无语望天,让他好好管束一下自己身边的人,结果成……想到此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坐在高位之上的晋安帝此时满脸怒容,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只见他没好气地说道:“上官啊你还真是老了,整天这么咳不停,朕给派给你一名太医得了?”

上官丞相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装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朝着晋安帝拱手行礼道:“多谢陛下的关怀之情,老臣老了。就在前些日子,老臣还曾动过念头,想要告老还乡,带着家中那几个不成器的孩子一同回到故乡去安享晚年。”

然而,晋安帝只是冷冷一笑,“哼,只要朕一天尚未退位,你就休想溜走。”

司徒宁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快速扫了一眼上官丞相,明面上,这老大人对五弟似乎是万般嫌弃,可每逢关键时刻,他又总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暗中相助。

秦太尉心中暗自嘀咕着:“早知,真该学学韩章,随便找个由头早退下才好呢!现在可好,被困在这里,真是百般无聊啊。”

上官丞相突然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老臣不知有些话当不当讲……”

晋安帝冷哼一声,“哼!你都已经扬言要以告老还乡来威胁朕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言语之中,显然带着几分不满与恼怒。

上官丞相赶忙躬身行礼,解释道:“陛下息怒,老臣绝无此意。只是关于此次之事,老臣确实有些想法想要禀报陛下。老臣以为,临王殿下认识那些学子倒也不足为奇,毕竟他负责调查舞弊一案,平日里与他们多有接触也是在所难免。”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临王殿下的两个母族在此事上竟是齐心协力,共同为临王殿下思虑周全啊。这不,事情才刚刚发生没多久,求情的信件便送入宫中。那位陈老太爷对临王殿下的关心程度,似乎比陛下还要更甚几分呐!”

晋安帝微微眯起双眼,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这些所谓的求情信背后所隐藏的真正意图——看似求情,实则是想借机坐实老五的罪责。

想到此处,心中不禁冷笑一声:“好一个陈家,是要舍弃老五,另攀高枝。”

只见那上官丞相微微眯起双眸,不着痕迹地向一旁的司徒允递去一个眼神。

司徒允何等聪慧之人,瞬间便领悟到了其中深意,赶忙上前一步,拱手抱拳,言辞恳切地向晋安帝禀道:“父皇在上,儿臣愿倾尽全力协助调查此案件。倘若儿臣当真存有煽动学子之行为,儿臣甘愿领受责罚。然而,儿臣坚信自身清正廉洁、问心无愧,定然是有奸佞小人妄图蓄意诬陷于我!”

站在一侧的张潇也连忙挺身而出,拱手施礼,义正辞严地进言道:“陛下啊,此事着实充满诡异之处。如今所有相关证据皆摆在明面上,以微臣之见,以临王殿下之英明睿智,断不可能犯下如此愚笨之举。

“依微臣之浅见,不妨先行彻查一番,看是否背后隐藏着真正的幕后黑手,待真相水落石出之后,再来判定临王殿下的罪责亦不为迟。”

晋安帝听后,眉头微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少顷,他缓缓开口道:“准卿所奏。李岩何在?朕命你在三日之内,务必将这事调查得清楚。若经查实果真是有人蓄意谋划陷白,朕绝对不会轻易饶恕!”

说罢,目光如炬般扫向司徒允,声色俱厉地道:“司徒允,倘若你胆敢存有半点不轨之心,朕绝不会顾及所谓的父子情分!”

司徒允闻听此言,浑身一颤,随即双膝跪地,叩头谢恩:“儿臣多谢父皇隆恩浩荡。”

紧接着,晋安帝高声吩咐道:“来人呐,速将司徒允暂且收押至宗人府,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随着话音落下,几名侍卫应声而出,迅速上前将司徒允带离了大殿。

晋安帝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件事背后恐怕有一股势力在操纵,到底是谁想陷害老五或者另有目的呢?

但目前证据都指向司徒允,他一时也难以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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