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总督吗?他瞥了一眼骑在马上的新郎,决定去看看。总督之类的官员也就罢了,潭州还有很多无辜之人。

于是,他跟随迎亲队伍,来到了那座气派非凡的总督府。

湖广总督乃是清廷在湖南湖北的最高官员,今日正是江总督之子大婚之日。府邸内外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宾客如云,热闹非凡。府门前的道贺之人排成长龙,车马喧嚣,人声鼎沸。

石飞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轻松混入了总督府。庭院深深,雕梁画栋,朱红色的廊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光洁如镜,处处彰显着奢华与气派。

与潭州城外的乞丐、流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总督府占地极广,进门后,宾客们被引导至不同的院落。按照官职高低、身份尊卑,众人被分成了几个大院。

唯有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才有资格踏入正堂。正堂宽敞明亮,仅设十张桌子,中央布置了一座华丽的礼台,金漆雕,挂满红绸,显得格外庄重。

石飞找了个看热闹的位置坐下,恰好位于拜堂的两侧,视野极佳。他抓了一把瓜子,慢悠悠地磕着。

婚礼尚未开始,他知道这场婚礼,绝不会平静。

石飞正悠闲地嗑着瓜子,忽然听到身旁有人开口搭话:“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啊?”

他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年轻人正含笑望着自己。

那人身穿一袭长袍马褂,面容清癯,眉目间透着几分书生意气,却又隐隐带着坚毅之色。他自报家门道:“在下姓谭,家中排行第七,自号谭七。”

石飞随口胡诌道:“我姓窦,名逆湾。”

“窦逆湾?”谭七低声重复了一遍,总觉得这名字有些古怪,却又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对。

他父亲乃是湖北巡抚,这今日来祝贺,他见石飞气度不凡,以为他也是湖南湖北一带的官宦子弟,便继续攀谈道:“窦兄看起来气宇轩昂,不知是哪家的才俊?”

石飞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说:“我是上面来的!”

谭七抬了抬头,看上房梁上面没有人啊!他说道:“上面没有人啊?”

“再往上,再往上!”石飞笑嘻嘻的说道。

“莫非……”谭七也反应过来了,指了指上面。

“不错!”石飞点头应是:“倒是你,谭七可不像是正经名字啊!”

他确实从上面来的,他不是这个梦境中的人。

谭七见闻言叹道:“说来惭愧,我虽出身官宦之家,却至今未能考取功名。如今已二十有五,连个举人都未曾中得,实在是羞愧难当啊。”

石飞笑着调侃道:“谭老弟何必自谦?这科举之事,自古以来便少不了猫腻。你们这些老实人,自然是吃亏的。”

谭七一听,脸色微变,连忙压低声音道:“窦兄慎言!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

科举舞弊自古以来都有,凡是被抓到的都是史书有载的大案!

他心中暗自嘀咕,眼前这人言辞大胆,毫无顾忌,显然不是寻常之辈。可他却从未听说过湖南湖北有姓窦的显赫家族。

正思索间,他忽然灵光一闪,猛然意识到“窦逆湾”三字的谐音——逗你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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