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草寺前,商铺陆续把门打开,来自各地的游客慢慢多了起来。几位来得早的算命先生,早早坐进了算命铺子,开门接客了。
一对显然来自外地的老年夫妇,穿着传统的和服,站在程振奇的算命店铺门前,被冻得不停地哈手跳脚。
男人掀开程振奇的算命棚子,朝里窥望了一眼。
“我们进去,帮坂上大师生个火吧?”老年男人说。
“私自进去不太好吧。”老年女人说,“坂上大师来不来都不一定呢!”
一高一矮两个巡逻警察并肩走过来。
老年女人迎上去:“打扰了。请问,坂上大师他……”
矮个子巡警说:“这间就是坂上赤井的算命棚。你们再等等吧。”
“谢谢。”老年女人连连鞠躬。
又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坂上大师的踪影。老年男人掀开隔壁的算命棚子。
“打扰了。”老年男人说
“算命?”花泽良平问。“请坐。”
“请问,隔壁的坂上大师……”
“不知道。”花泽良平冷冷地说。
老年男人从花泽良平的算命棚里退了出来。
“我们换个地方吧?”老年男人说。
“再等等,浅草所有的算命先生我都看过,就这个坂上先生算得最准。”老年女人说。
“他要是一直不回来呢?”老年男人说。
老年女人忽然看见程振奇正从街对面走来,立即喜笑颜开。
“坂上先生来了。”老年女人高兴地说。
程振奇走到算命棚前。
“抱歉,起床晚了,让你们久等了。”程振奇说。
“没关系。”老年女人说。
程振奇走进算命棚,回身对跟着走进来的老年夫妇说:“请坐!”
程振奇生着了火,一股青烟冒起来。
“坂上大师。”花泽良平掀开帘子,见老年夫妇盘腿坐在算命棚,连忙闭上门帘。
“有事吗?”程振奇问。
“没事。”花泽良平说。
“你们俩想算算什么?”程振奇问。
“我们算算婚姻。”女人说。
“算婚姻?”程振奇有些奇怪。“你们……”
“我们是夫妻。”老年男人说。“您给算算,我们还能一起多久?”
“我只算吉凶。”程振奇说。
“那你算算,我跟她在一起,是吉呢还是凶呢?” 老年男人说。
程振奇摇了摇签筒,一根竹签掉落下来。
男人拿起竹签,看见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吉”字。
“我说‘吉’吧?你偏不信。” 老年女人说。
老年女人把老年男人扶起,走出了算命棚。
神经病!程振奇心想。
从热海温泉回到东京,程振奇发现双腿有些冻伤,红肿,起血水疱。本想在家休息,但还是坚持来到算命棚。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更多的人知道他跟热海温泉没有半点关系。
此刻,程振奇又感觉双腿表皮剧痛起来。
门帘突然被推开,一个女人拎着口袋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程振奇认出进来的是李香香。
“宋督导让我来的。”李香香小声说。“你把裤管撸起来,让我看看。”
程振奇撸起裤脚,露出一片带血水疱。
“宋督导说对了,您的腿果然被冻伤了。”李香香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膏药、纱布和几粒药丸,递给程振奇:“这是冻伤膏,你找个地方把药抹上。这些药片是止痛消炎的,您把它吃下。”
“谢谢。”程振奇说。
“宋督导让您多喝水。晚上她会来给您处理这些水疱。”李香香说。
程振奇收起膏药和纱布。
“别让人知道你腿上有冻伤。”李香香叮嘱说。
“三岛他没事吧?”程振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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