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那一面红旗。当时的地下党人得知新中国已经解放,却不知道红旗长什么样子,所以连夜绣出了这一面红旗,它虽然不是最完美的,却是这个暗无天日的空间里,升起的第一面旗帜。”余切就明白了。
《出路正是南洋华人文学的复兴旗帜。
在此时东南亚的文坛,已经掀起了“南洋华人文学”的创作论战,历史上这个论战搞了十多年,也没有个结果,谁也不服谁。
出现了形象的“断奶论”和“吃奶论”两个流派。
而现在,因为余切大陆人的身份,许多人觉得本地华人创作小说首先离不开大陆,也就是不得不吃奶。
新加坡大学最近成立了“南洋华人史”的课题研究小组,中文系的教授宣称:
“无论要怎么样进行文学的母国‘断奶’,都只是形式上的话术。作为华人来创作小说,根本离不开大陆——我们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而且余先生也证明了,这样的小说是受人欢迎的。”
“考虑到在一些地方正在进行的华文限制政策,我们绝不能迎合创作,丢失掉华人特色,这样的文学是地方文学,不再和华人有任何相关,这和自我阉割无异。”
东南亚这边的情况也传到了港地。
武侠小说家温瑞安在港地《东方日报上发文:“我今天拜读了余切的小说《出路,才知道侠义精神不在江湖,而在年轻人的笔头上!”
温瑞安是武侠四大家之一,马来人。他和朋友在宝岛定居时,因为私藏大陆领导诗词,巴老以及曹禺等人的作品,搜查出来后,被关进牢中反省。
出狱后回到马来,同样因为之前的事情风声鹤唳,无法久留,不得不频繁在马来和港地之间辗转。因此,在他的小说中,主角总是离奇的遭遇背叛,并且一开始就被天下人所不容,到处被人追杀。
他和查良庸的关系不错,他的小说正是因为受到查良庸的赏识,才能得以在《明报上出版。
九月份,温瑞安回了一趟大马老家探亲,这一次探亲让他发现,家中的年轻人全在谈论《出路这本小说,就连老头老太太,也让人念一遍《出路小说听读,断断续续的把故事听完。
他有个小侄儿,主动翻看起《出路小说,一边看一边说:“我今后也要上华文学校,说汉话,习武术,有人来欺负我,我就要还手。”
他感到很惊讶:难道马来政府对华文教育的钳制,已经消失了吗?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并没有听说?
结果,温瑞安的父亲告诉他,今天的课堂上仍然不许说华文,学生一旦不小心说了一句中国话,就要被罚款两毛钱一句话,对于一周只有几毛零钱的孩子们来说,这是一个完全承受不起的惩罚。
温瑞安感到忧心忡忡,这岂不是要让我灭种吗?
关键是,华族在文化和经济上,都恰恰是更为先进的一方,这构成了天然的不平等。
不许说中国话!
怎敢这样欺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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