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富升弹了弹烟灰,抖了抖笔挺的衣服,眼睛眯成一条线,然后话锋一转,问:“你小子不会是专程来听俺讲钱广源的故事吧!”
“你不问,我正要说呢。”庄春山如梦方醒,赶紧把话扯到正题上。
是这么这么一回事,庄春山跟邱富升聊起自己在柳沙河村投资建果园的事儿,末了,十分恳切地邀请邱富升入股。正如庄春山所料,邱富升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你在那穷山恶水的地方捣腾不出什么名堂,听我的,到江河市来,俺们一起拼搏,比你在农村强。这回该是庄春山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了,他坚决不听从邱富升的安排。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话不投机,只有喝闷酒。
第二天,庄春山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初衷,主动约上邱富升大谈特谈投资的意义和效益,试图说服邱富升慷慨解囊,参与投资。可是邱富升却因为临时有事给他发了一个短信就匆匆走了。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把庄春山晾在了一边,庄春山心里不是滋味。这人在困难处,谁也靠不住,他不禁感慨到。
庄春山厚着脸皮,就长住在邱富升酒店对面的宾馆里,不怕你邱富升不露头,这一招儿还真灵,邱富升扛不住只好露面,两人又开始谈判了。
邱富升剔着黄牙大大咧咧地说:“说实在的,向农村投资,俺提不起兴趣,尤其是柳沙河村,俺对它没啥好印象!你是知道的,俺家在柳沙河村是孤门独户,没啥本家,从俺打小的时候,俺家就常受村里大姓人家欺侮,那些人狗眼看人低,俺恨他们,不想给他们做好事!”
庄春山静静地听他说完,说了一句:“世风不古,都是过去时了,现代的农村不是先前的农村了,各地欣欣向荣,它是是我们显身手的舞台!”
邱富升顿了顿,呷了一口茶,对准垃圾筒,“呸”地吐出了一片茶叶,用手抠了抠牙缝,接着说:“你的书呆子气还没有磨掉,再说栽树,周期长,资金回笼慢,不划算,这傻屄的事,俺不愿意干,俺劝你也别干!”他见庄春山的眼神越来越黯淡,话锋一转,说:“不过,如果你缺钱,尽管开口,俺没多的有少的,咱俩谁跟谁!”
邱富升的话说到了点子上让庄春山的心里感到温暖,尽管他说服不了邱富升参与投资,但毕竟拉来了资金,有了这笔钱,自己的果园又可以重新开张了,而且可以付清工人们的工资,庄春山心里重新腾起了希望。
邱富升:“爷儿父子明算帐,咱俩同学的关系再好,一码归一码,俺不要利息,你要打借条,这是规矩。”
“中!”庄春山与邱富升互击了一拳。
告别了邱富升,庄春山坐车回山州,就在他刚下吴河镇的班车时,邱富升的汇款已打到了吴河镇农业银行,贰拾万元。天哪,这对于陷入泥沼中的庄春山来说是雪中送炭。珍妮亢奋得像孩子,她看到庄春山脸上多日的阴天终于转晴了,她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光。她爱他,她为他的欢乐而欢乐,为他的忧愁而忧愁。她愿意为他奉献自己的事业与青春。她觉得自己不是爱情至上主义者,但她以为为自己所爱的男人付出真情,再苦再累都值得。她延长一年的支教时间又到了,但她不愿回山州五高,她愿意留下来和心爱的男人一起同甘共苦。
得知珍妮的底线后,珍妮的爹娘气得眼冒绿火,因为珍妮再一次打乱了他们为珍妮设计的幸福蓝图。“这发瘟妮子是吃错药了,还是神经错乱了?非要往‘火坑’里跳。”女儿的心思岂是他们能猜的?他们气势汹汹地从山州赶到柳沙河庄春山的果园,说啥要把珍妮弄回城里。珍妮不同意,她娘就在庄春山屋里乱砸了一通,本来没啥,砸就砸呗。珍妮娘把一台电视机砸了,又要砸笔记本电脑。珍妮扑上去,哀求:“娘,别砸了,春山用它上网,了解外部信息,砸了,我们就成睁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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