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古回头看去,就见警卫员孙树青和谢大春小跑过来。
他们刚才不知道干嘛去了,这会儿手上捧着两个布包。
“笑这么开心?”大古看到他们嘴角压不住地上扬,“藏什么好东西了?”
“斑鸠!”
孙树青喜笑颜开,掀开布包的一角给他看。
“哦。”他了然,“是要带在路上吃啊。”
应当是昨日两人布设的捕鸟陷阱起了作用,那陷阱还是大古教会他们布设的。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竹子或别的有弹性的物什加上绳索,辅以诱饵,构成针对鸟类和小型动物的触发式陷阱。
”不过行军路上怕是没时间搞细烩了。”
陆大古微微颔首:
“顶多做顿带毛烧。”
所谓带毛烧,字面意思,不用拔毛,直接烤了吃。
这是种颇具历史的制法,大古早在石器时代任务就看那条历史线上的人做过了。
“您可放心吧,带毛烧味道也够够的了。”孙树青笑容灿烂抱紧布包,“我呀,保准给您把最大的那块肉留着!”
“留给我作甚,自己吃了多好。”
陆大古多看了眼他手上的斑鸠,眉眼柔和了些:
“我又不是没饭吃。”
“嗨,您不是力气大吗,肯定得多吃点啊。”
孙树青的目光扫过他背上的重戟和钢剑,他清楚的很,这两件兵器可不光是锋利,他连扛起来正常行走都困难,更不用说拿来当武器挥砍了,真要在战场上这么干,他觉得自己活不过一柱香(一刻钟),因为力气会在三分之一柱香(五分钟)内耗空。
孙树青觉得自己能逃命跑完剩下的两截香就顶天了。
可陆大古整天背着它们到处走,行军打仗骑马砍杀指挥作战,一点也看不出负担。
“我力气比您小太多了,您背的这份量,我也就是以前搬货的时候扛过,干个小半天就饿得不行,得靠腌鱼咸菜下饭吃两碗才顶得住,我大半工钱都折在饭钱里头。”
重体力劳动者通常喜欢重油盐,因为只有这样才跟得上消耗。
古代劳苦人民极少有零食、副食摄入,更是如此。
“这可不一样。”他微微摇头,“更何况,平常开饭的时候,你们吃一碗,我吃两碗,已经足够了。”
空间加点拔升了他的体质,平常锻炼则挖掘出了体质的潜力,但消耗也上去了,为这,大古还以个人的名义向组织上交了份四百字报告,并用左手持剑,右手持戟在参与审查的同志面前做了段演武,向大家说明情况,即使大部分本历史线人感到莫名其妙——整个黑军都是陆大古建起来的,哪存在什么占多占少的问题呢?
面对他们的不解,他仍进行了所有程序,再次向所有人强调了黑军内部的组织纪律。
“咱们不是讲究人人平等吗。”
谢大春劝他:
“我们有吃的,怎么能少了您?”
“平等不是平均分。”
陆大古如此回道:
“是要不分高低贵贱互相尊重,按劳分配多劳多得。”
“譬如一个人坐在桌案边抄写文书,每天只需要分上下午,总共抄写四个时辰,按时上工休息,另一人下井挖矿,每天需要在井下待六个时辰,长年劳累得浑身是病。”
“那么,如果两者待遇相同,甚至于,前者超过了后者,那对后者来说,是极度不公平的。”
“大春,这是你的努力成果,现在粮草不算太紧缺,我不该强占,我不想要,你也该尊重我的意见。”
“再说了,没成年嘛。”
青年乌黑的眼眸闪烁着柔和的辉光,看向少年,笑容温和中带着鼓励:
“总要多吃些长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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