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不大的小院中,有主仆三人,一绿衣少女正在埋头作画,一小丫鬟在旁边堆雪人,一年长妇人正在给火盆添柴。三人面容清晰,或蹙眉沉思,或眉眼含笑,或神采飞扬,而面容,正是春琼三人。

“好画。”春琼打量完自己的画作,正要放下笔,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叹。

春琼闻声猛地转身,只见苏大人和另外一个春琼没见过的大人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正专注地看着她手中的画。

苏大人今日身着一袭藏青色锦袍,领口和袖口处露出的白色里衬,在雪色的映照下更显干净利落,头发束起,用一根玉簪固定,整个人气质儒雅又不失威严。

“苏大人,您怎么来了?”春琼连忙放下笔行礼,“见过陈大人,苏大人。”

苏大人微笑着摆摆手,目光仍停留在画卷上,“本是跟陈大人讨论案子,忽然看到此处有烟,就与陈大人一起来看看,没想到竟欣赏到如此佳作。春琼姑娘好雅兴,这雪日里的烟火气勾勒得栩栩如生。”

陈大人盯着画道,“难怪你如此推崇,定要让人小姑娘来大理寺教学,这画技,确实独树一帜,你看,连这丫头被冻红的手指都清晰可见。若衙门里的画师都有这一手技艺,还怕找不到嫌疑人?”

春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两位大人谬赞了,不过是闲来无事,随手涂鸦。

苏大人却正色道,“春琼姑娘莫要妄自菲薄,绘画之道,贵在能捕捉生活细微,将情感融入笔触,姑娘这幅画做到了,这便是极高的境界。”

陈大人也点头附和,“是啊,绘画不只是笔墨功夫,更是对世间万物的洞察。从这画里,能瞧见姑娘心思的细腻。”

枝儿站在一旁,听着大人们对春琼的夸赞,满脸骄傲,忍不住插嘴,“我家姑娘可厉害了,平日里就爱对着各种东西画画,什么花花草草、飞鸟走兽,都画得活灵活现的!”

春琼轻轻瞪了枝儿一眼,示意她别多嘴。苏大人和陈大人被枝儿的直率逗笑,气氛愈发轻松融洽。

陈大人忽然问道,“杨姑娘之前可是见过本官?”

春琼微微一愣,不知他为何会如此问,“回大人,并没有,小女自入大理寺,知道诸位大人都忙着,一直不敢前去打扰。”

陈大人点头,“那你刚才见到我俩,你是如何一眼确定我姓陈的?我们进院子时,你忙着作画,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吧?况且,也无人给你介绍啊!”

原来是因为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陈大人。

春琼暗自松一口气,“回大人,小女在来京城之前,稍微了解了一番我朝官职和官服制度。这整个大理寺,能穿这身官服的,只有大理寺卿了。”

陈大人继续问,“可是在大理寺的也并非都是大理寺官员,衙门之间,互有往来也是正常的,万一我是别个衙门的大人呢?”

春琼暗暗叫苦,这位大理寺卿大人怎么就盯上她了?都怪她嘴快。

春琼神色不动,耐着性子解释,“回大人,家中长辈怕小女不小心冲撞了贵人,特意给小女讲过几个可能会来大理寺串门的其他几个衙门的大人,刑部林大人和御史台赵大人都比大理寺卿大人稍微年长。大理寺职能特殊,一般情况下,除了这两个是有业务往来的衙门,其他衙门是不会主动来串门的。故此,小女判断您正是大理寺卿陈大人。”

陈大人抚着胡须满意地点头,“不错。有理有据,这个理由,本官认可了。杨姑娘,你心思玲珑,观察细微,有没有兴趣加入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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