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这可是旧物,摔坏了小的可担待不起啊!”

库吏哭丧着脸,活像死了爹娘一般。

秦乾睨了他一眼,语调慵懒:“担待不起?本将军还以为你什么都担待得起呢,毕竟这户部上下,哪个不是油水丰厚的滑头?”

库吏脸色一变,陪着笑脸道:“将军说笑了,小的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官,哪敢跟那些大人们比……”

秦乾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少废话,奶娘陈氏的尸骨葬在何处,速速带路!”

库吏一听这话,脸色更苦了:“将军,这都过去二十年了,怕是……怕是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三尺高又如何?掘地三尺也要给本将军挖出来!”

秦乾语气森寒,不容置疑。

库吏见他态度坚决,不敢再推脱,只得哭丧着脸,领着秦乾和大理寺的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城郊乱葬岗。

这乱葬岗,当真是“乱”字当头,荒草萋萋,坟茔杂乱,阴风阵阵,乌鸦盘旋,活脱脱一个人间地狱。

饶是秦乾这等沙场老将,也不禁皱了皱眉。

“将军,就是这儿了……”库吏指着一个几乎被野草吞没的土包,声音颤抖。

秦乾二话不说,直接命人开挖。

不多时,一具腐朽的棺木便出现在众人面前。棺木打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饶是久经沙场的大理寺仵作,也不禁掩鼻后退。

“仵作,验!”秦乾面不改色,语气冷峻。

仵作硬着头皮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脸色逐渐凝重。

“禀将军,死者并非死于刀伤,而是中毒身亡。”

“果然如此。”秦乾冷笑一声,“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前脚刚带孩子出逃,后脚就遇刺身亡?分明是杀人灭口!”

“将军英明!”一旁的亲信连忙拍马屁。

秦乾却没心思理会他,转而吩咐道:“去查,二十年前,可有哪户人家丢了同龄的男婴。”

“遵命!”

士兵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复命:“禀将军,并无此类记录。”

秦乾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莫非……”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去地牢,提审方愉婉!”

……

地牢之地,阴冷得仿佛凝着千年的怨气,一盏风灯随风摇曳,将秦乾的影子勾勒得沉沉如恶鬼。

他步履平静地走入牢房,视线落在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女子身上。

卑微的囚服裹住了她干瘦的身体,但绝不能挡住女人眼中的恨意——如燃烧的火炬,落入死水也能烧个天翻地覆。

正是方愉婉。

“哟,方夫人倒是还精神。”

秦乾玩味地笑了笑。

“混账东西!”

方愉婉攥紧了枯瘦的拳头,满脸原本算不上尽褪的高傲,此时充满恨意,“你这毒蛇心肠!当年若非你冒名顶替,墨儿怎会被逐而流离!而如今,秦家满门种种孽障,你竟还有脸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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