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扯一扯梁书韵的袖子,附在她耳旁低声说:“妹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先给陈三爷服个软,缓和关系,能离开再说。不要闹僵,当蒋姐姐求你。”
她站起身,对陈泽聿嫣然一笑,举起酒杯,用他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三爷,女人吃软不吃硬。你这么硬逼她,只会让她更加反骨。”
“你想改变你们的关系,首先你也得柔软一点。”
陈泽聿眉心一动,定睛盯着梁书韵。
蒋孔清见陈泽聿态度稍有松动,不由松一口气。
她看出来了,陈泽聿对梁书韵的在意,远比梁书韵对陈泽聿的在意多。
她估计她说不动梁书韵。但她只要击中陈泽聿的痛点,他还能听得进几句话。
蒋孔清暗自松一口气之际,包厢的门被打开。
一个高大俊朗的人,从外面进来。
蒋孔繁见屋里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的,他不解:“这是做什么?氛围好像很紧张。”
蒋孔清认得蒋孔繁。
从她和他的名字,就知道他们是同一宗族的。
蒋孔繁也认得蒋孔清,诧异说:“清姐,你怎么在这里?”
不过他们之间,只是同族远亲,两家人的血缘关系不亲近。
他们都是孔字辈,才会一个取名蒋孔清,另一个取名蒋孔繁。
蒋孔清家里破产负债,也和蒋孔繁家八竿子打不着。蒋孔清家没去找过蒋孔繁家帮忙,蒋孔繁家也不会参与这件事。
但他们是宗亲,且是同一辈,蒋孔繁还叫蒋孔清“清姐”,蒋孔清的面子他还是要给一给。
蒋孔清低声向蒋孔繁说明刚才的事。
她请蒋孔繁帮忙说和,安抚陈泽聿的情绪。
蒋孔繁是先前梁书韵腿伤住院时,陈泽聿去医院探病的那位住院朋友。
就是陈泽聿口中的,“脑子有病,要吃爱情的苦”的朋友。
蒋孔繁还和陈泽聿一起去会所,跟陈泽聿说女人到处都是。
蒋孔繁听完,“嗨,没事,我来。”
他转头,从陈泽聿手里扯过合同,“你没毛病吧?一栋小小的花园洋房,还没你一下午打牌输的多。你至于为它做成这样?”
“人家姑娘喜欢,你送都要送出去。更何况人家姑娘还是先来的,要自己买的。你别太过分。”
蒋孔繁把合同递给秦澈,笑着赔礼,“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请见谅。”
“我这朋友,最近受了情伤,身体也不好,心情不好。”
他意有所指地望梁书韵一眼,继续对秦澈说:“请你看在他身心俱伤的份上,别跟他一个病人计较。”
“为表示歉意,我叫傅斯昂给你打折,按先前价格的八折卖给你,如何?”
他原先想说,叫傅斯昂五折卖给他。
但他看秦澈,也不是好惹的主。他说五折,说不定触碰到秦澈的逆鳞。
打折是在侮辱谁呢?
他是来降火的,不是来拱火的,自然不能说五折。
秦澈勾唇一笑,他可不是要脸的主,“既然想道歉,何必八折,干脆直接送我。”
蒋孔繁不得不佩服秦澈的能屈能伸。
得,这也是个难缠的主。
蒋孔繁踢陈泽聿一脚,“财神爷,你惹出来的麻烦,你说句话。”
“不过你要想清楚,强硬的方式对你没好处。”他朝梁书韵望了望。
陈泽聿紧绷的面色松动,抿了抿嘴,“随便你,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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