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亿？他们真敢报这个数？"
半月前自己亲自督战发起的"清网行动"，此刻正在数据洪流中土崩瓦解。
二十三家企业联合抵制的声明还挂在热搜榜末尾，星光商城"超市直采"频道的成交量却已经突破九位数。
"万董，技术部说......说我们的水军账号都被标记了。"
法务总监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手里还攥着刚打印出来的法院传票——
晨曦科技以"不正当竞争"为由发起的天价索赔，正在集团内部引发连环地震。
肖沐晨此刻正把玩着那支银色钢笔，数据大屏的蓝光在他眉骨投下一片阴影。
法务部刚传来的胜诉通知被随意丢在咖啡杯旁，杯中液体随着中央空调的气流泛起阵阵涟漪。
"这帮老古董，还在用十年前的玩法。"
他忽然轻笑出声，钢笔尖在起诉书签名处拉出锋利的一竖：
"让公关部把检测到的四千个异常账号数据打包，作为礼物发给网信办。"
元宝外卖总部，李兆麟颤抖着摘下金丝眼镜，半小时内第三次仔细的擦拭着。
窗外霓虹灯牌映得他脸色忽明忽暗，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星光外卖的广告片：
当红小生骑着电动滑板车穿过雨幕，保温箱上的星光LOGO在镜头前定格成璀璨光斑。
"把开拓二三线市场的预算砍了。"
他突然对空荡荡的会议室说道，身后阴影里传来钢笔落地的声音，"守住北方周边市场...至少...要守住......"
最戏剧性的反转发生在万购网总部。
陈明达坐在办公室里，手中核桃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曾经座无虚席的选品区，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样品架，某个离职运营临走前甚至用马克笔在墙上写了句"我去追星光了"。
"陈总，这是猎头刚传来的名单。"
秘书的声音带着颤音，"服装组......整个招商团队都......”
老人抬手打断汇报，从抽屉里取出珍藏的紫砂壶。
壶身刻着"商海浮沉"四个字，此刻正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当走廊传来搬迁公司的嘈杂声时，他突然将茶壶掷向落地窗，飞溅的茶渍在防爆玻璃上晕开大片褐斑。
"肖沐晨这是在造通天塔啊。"
朝阳科技内，周逸景把冰美式吸得哗哗作响，办公室的绿植正在空调口下瑟瑟发抖。
电脑屏幕上，星光物流宣布接入三百个县级市的新闻正在自动播放。
赵霖突然把转椅蹬出刺耳声响，咬牙切齿的说：
"早知道就不搞共享电动车，而是直接做网购了，不然现在风生水起的就是我！肖沐晨那个混蛋的运气真不是一般好！"
他的拳头砸在满桌的财报上，震得计算都跳了起来。
周逸景抬头看了看对方，眼底浮现一片震惊。
脑子坏掉了吧，敢这样大言不惭？连自己现在都要稍稍避开肖沐晨的锋芒！
和这样的人一起共事，早晚被带到坑里。
于是，周逸景不语，只是加快转移朝阳科技的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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