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侧身让郑建国进了屋。

郑建国一进屋,便迅速打量起屋内的情况。客厅里坐着五个人,其中正中央的就是钟泽海。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一股威严。另外四人围坐在他周围,个个神情严肃,眼神中都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郑建国强装镇定,将外卖放在桌上,从兜里掏出签收单和笔,递给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就在男人接过笔的瞬间,郑建国趁机偷偷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和举止。只见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那眼神中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信息,让郑建国更加确信这些人正在进行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郑建国试图融入他们的谈话氛围,找机会套取一些信息。他一边假装整理外卖,一边搭话道:“几位老板看着气质就不一般,是做大生意的吧?”

钟泽海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地说:“送完外卖就赶紧走,少废话。”

其他几人也都用警惕的目光盯着郑建国,没有人再接他的话茬。

郑建国并没有放弃,他继续说道:“我送外卖也跑了不少地方,见过很多厉害的人物。像你们这样的,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

其中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外卖员话还挺多,再不走我们可叫保安了。”

郑建国心里有些着急,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否则容易引起怀疑。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如何能突破这些人的防线。

“各位老板,我就是好奇问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门路啊?我送外卖也挺辛苦的,就想多挣点钱。” 郑建国可怜巴巴地说道。

钟泽海冷笑一声,说道:“赚钱的门路?那都是给有本事的人准备的,你就老老实实送你的外卖吧。”

郑建国心里清楚,自己在这屋子里待的时间已经超出预期,那些人的目光愈发狐疑,每一秒的停留都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戳破他外卖员的伪装。可任务还远未完成,那些至关重要的证据还没到手,他心急如焚,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混着紧张和屋内的闷热,顺着脸颊淌下。

他强装镇定,装作整理外卖盒的样子,手却在盒子底部摸索着藏在那里的窃听器。这窃听器小巧精致,如同一块普通的黑色塑料片,却承载着他们揪出钟泽海犯罪证据的希望。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这份使命的沉重让他每一个动作都倍加谨慎。

钟泽海坐在沙发上,锐利的眼神不时扫向郑建国,冷冷说道:“送个外卖这么磨磨蹭蹭,到底搞什么?再不走,就别怨我不客气。” 其他几人也都停下交谈,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郑建国,眼神里满是戒备和不耐烦。

郑建国赔着笑脸,声音都有些发颤:“老板,实在对不住,这外卖是热乎的,我怕洒出来,所以才小心了些。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他缓缓直起身,装作不经意地靠近旁边的书架,手指迅速将窃听器贴在书架的底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人识破。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碍眼。”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嘴里嘟囔着。

郑建国不敢再多停留,提起空的外卖箱,转身朝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迈得尽量平稳,可他的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走到门口时,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钟泽海正和其他人交头接耳,脸上的神情神秘而阴沉。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窃听器能够顺利工作,将他们的对话清晰地传递出去。

出了房门,郑建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紧绷的神经丝毫不敢放松。他快步走向电梯,按下按钮,眼睛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电梯门缓缓打开,他刚迈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的心猛地一紧,身体瞬间僵住,缓缓转过头,只见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目光像刀子一样盯着他。

“外卖员,等一下。” 男人喊道。

郑建国的大脑飞速运转,各种应对的话语在脑海中闪过。他挤出一丝笑容,转身说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男人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刚才看你在屋里鬼鬼祟祟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最好老老实实的,不然有你好看。”

郑建国心里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装作委屈地说:“先生,我就是送外卖的,哪敢鬼鬼祟祟啊。可能是我动作不利索,让您误会了。”

男人哼了一声,说道:“希望如此,赶紧滚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林华华坐在检察院那间安静却弥漫着紧张气息的技术分析室里,双眼紧紧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熟练地敲击着。她面前的屏幕上,原本应该规整排列、呈现出一定规律的通讯信号数据,此刻却如同一团乱麻,毫无秩序地扭曲交织在一起。

林华华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甘。她已经在分析通讯信号这条战线上奋战了好些日子,原本以为能从这些信号中揪出钟泽海犯罪团伙的关键联络规律,可如今却遭遇了这样的困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华华低声自语,声音里透着一丝焦急。她伸出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然后重新审视这些混乱的数据。

一旁的技术助手小张看到林华华紧锁的眉头,凑过来问道:“华姐,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劲了?”

林华华指着屏幕,语气凝重地说:“小张,你看这些信号波动,完全没有规律可言。正常情况下,无论通讯方式如何,信号都会有一定的周期性和稳定性,可现在这些数据被打乱得乱七八糟,我怀疑是被一种特殊的干扰程序动了手脚。”

小张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屏幕,说道:“华姐,要是真有干扰程序,那对方的技术手段可不简单啊。咱们能破解吗?”

林华华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不管有多难,我们都得试试。钟泽海他们既然用这种手段来干扰信号,就说明这里面肯定藏着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秘密。”

林华华开始调动自己所有的专业知识和经验,试图找出这干扰程序的破绽。她先从信号的频率入手,分析不同频段的波动情况。她在电脑上运行了一系列复杂的算法,试图过滤掉干扰信号,还原出真实的数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华华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可几个小时过去了,进展却十分缓慢。那些干扰信号就像顽固的毒瘤,牢牢地附着在真实数据之上,怎么也清除不掉。

回到检察院,郑建国几乎是小跑着冲进监听室。室内,林华华和候亮平早已等候在此,他们的眼神中同样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郑建国顾不上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急切地打开监听设备,调好频道,然后三人静静地围坐在监听设备前,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声音。

起初,耳机里传来的是一阵轻微的嗡嗡声,紧接着,传来了模糊的交谈声。郑建国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监听设备的屏幕,仿佛这样就能让声音更加清晰。林华华和候亮平也神情专注,身体微微前倾,努力分辨着每一个字。

然而,没过多久,情况急转直下。一阵尖锐刺耳的杂音如同一头猛兽般闯入,瞬间将原本就不太清晰的交谈声淹没。那杂音时高时低,时断时续,像是故意要阻挠他们获取信息。郑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该死,这杂音是怎么回事!”

林华华皱着眉头,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分析道:“这杂音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电磁干扰,倒像是有人故意设置了干扰装置,屏蔽我们的窃听信号。”

候亮平也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钟泽海这帮人看来早有防备,他们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采取了措施来干扰我们。”

郑建国的内心充满了挫败感,他一拳砸在旁边的椅子上,懊恼地说:“我当时就该更小心些,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端倪。”

林华华安慰道:“建国,别太自责,这也不能怪你。他们既然这么谨慎,肯定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现在关键是要想办法解决这个杂音问题,把关键信息找出来。”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尝试了各种办法来消除杂音。郑建国不断地调整监听设备的参数,试图过滤掉那些干扰信号;林华华则查阅大量的技术资料,寻找应对这种特殊干扰的方法;候亮平联系了检察院的技术专家,希望能得到专业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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