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祚出宫主要是去方藻家。

他深入的与方太仆谈论了杂学,也就是化学。

只是方太仆老年求稳,不想再焕发第二春。

祁元祚怎么可能坐视未来人才这么颓废,一翻鸡汤灌进去,将方太仆从政以来的光辉事迹拉出来各种赞扬,还有方太仆平日自己写的诗,祁元祚拣最偏的背几句,大加崇拜。

方太仆不由得飘飘然。

若非真的崇拜他,怎么可能将他几首并不广为人知的诗都背出来?

祁元祚见时机已到自然而然的提出了对杂学的不解。

“孤前几日得到了一本天书,上面各种符号,孤实在不能理解,听闻方太仆对此有研究,所以想拜托方太仆帮孤解析一番。”

方太仆自是应下。

他活了四十多年了,什么书没看过?

方家未来的荣光全系于太子身上,太子愿意与方家亲近,方太仆没有推拒的道理。

祁元祚心满意足:“等孤回宫就派人把书送来。”

忽悠了未来的化学人才,出门遇到了他的射手。

几个伴读只陪太子读书骑射,却不能陪太子练武。

祁元祚曾问过齐帝为什么。

齐帝说,帝王是孤独的,要永远握好自己的底牌,世间没有人有资格与皇帝平起平坐,无论是身份还是能力。

祁元祚自己总结了一下,四个字——保持神秘。

大齐人讲究文武双全,哪怕最讨厌运动的尹守知,放出去也能撂倒一两个普通人。

方藻已经十六岁,身高一年一个样,祁元祚三尺半的身高,放在五尺半面前根本不够看。

飒飒少年郎,黄色琉璃簪盘发,从腰至脚半边黑兽纹在一招一式的攻击里充满了野性,额角细汗眼神专注,与武学师傅一招一式的对持,颇有章法。

兔子飞踢,将武学师傅蹬退三步,方藻却借着师傅双手交叉格挡的力道,鹞子翻身落地。

祁元祚鼓掌赞叹

“空将的身法,越发厉害了。”

当年祁元祚拜为仙鹤台的老大,成立了元教,他是这个教的教主,给每个人都‘封’了官。

方藻是空将,卢芝是财主,祁多鱼是暗客,施玉是粮师,尹守知是祭酒,再加小黄与小黑牛马大将,还有一个时在时不在的猫大爷坐镇后方。

至于大皇子,他是个bug,有了他打的没意思,早早被退群了。

只看这些称号就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随着他们长大,这些称号成了他们私底下的亲昵称呼,很少表露人前。

几人常根据称呼判断小太子的心情和事情的急缓。

比如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是太子,只是朋友。

方藻相当放松,下巴一扬自信道:“那当然!”

“卢芝他们几个现在都打不过我!”

这是实话,施玉没有习武天分,骨头硬的像死人,尹守知洁癖,讨厌流汗,吃不了练武的苦,卢芝一心敛财,信奉只要钱够多,他能成为一群方藻的大爷。

祁多鱼是个野路子,他不算。

“殿下与我家老头谈完事了?我正有一件事要告知殿下。”

祁元祚顺着方藻的意思,两人走到一边儿,方藻把祁元祚一揽好哥俩的说悄悄话

“前几日我去忘忧楼,看到了治粟内史。”

“他认了一个卖身青楼的女子为义女,还请了从宫里外放的嬷嬷教导她。”

祁元祚多通透一人,他偏头睨了眼方藻,上下打量

“你去忘忧楼干什么?”

方藻脸上一哂:“不是我想去,是身边的朋友撺掇我去的,施玉他们也去了,我们就喝点酒。”

祁元祚盯的时间过长,方藻气势软了又软:

“我保证,只喝了点儿酒,老头子的脾气那么硬我要是敢狎妓得脱层皮。”

“重点不是这个,是治粟内史。”

祁元祚眉眼散漫,他知道方藻想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偏题:

“怎么,你看上那姑娘,要打抱不平?”

方藻纠结一瞬,不知该不该说出口,苦恼道:

“可能是我想错了,但是,我觉得治粟内史会在陛下圣诞的时候动作,望殿下小心。”

他的心意,祁元祚心领了:“孤若是怕这些东西,也不用做这个太子了。”

太子向来有主意,方藻不再深言,他只怕太子没有防备,掉了阴沟。

回去的路上,祁元祚把玩着一块玉胚,拿着刻刀在玉胚上比划,似在想从哪里下手。

88冒出头:“宿主,您送齐帝这个东西,会不会太普通了?”

祁元祚笑它不懂人心。

“就要普通才好。”

“88,人的感情是经不起消耗的,孤自三岁开始送父皇礼物,你数数孤都送了什么。”

88不情愿的转动脑子:

“三岁的时候送了一幅绣画。”

“四岁是一罐蔗糖,与制糖法。”

“五岁是琉璃坊的分成与宿主样子的白玉娃娃吊坠。”

“六岁是豆油榨取法和百寿毯。”

祁元祚:“对。”

“父皇最喜欢的只有白玉娃娃吊坠。”

“父皇什么都不缺,所以尤为看重心意。”

“今年,孤也浪漫一把。”

这事这几年他才回味过来,齐帝不在乎他能创造多少利益,作出多少贡献。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