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心怪叫一声:“你还怪会安排的勒,我可是客人。”
谢向晨将她手里的购物袋捞进自己手里,嬉皮笑脸的推着她往前走。
“你不是客人,而是我尊贵的嫂子。”
秦嘉瑞看着俩人打闹的背影,一瞬间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他朝身后那条小路又瞧了眼,拿出手机犹豫了片刻,给自己挂了个肿瘤内科的专家号。
或许,活下去也不错。
三人今天没打火锅,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桑云心做了卤味和捞汁海鲜,还开了几瓶冰啤酒。
秦嘉瑞在一边打下手,谢向晨负责搞卫生,不知道是不是收拾屋子收拾累了,一顿饭吃得无精打采的,秦嘉瑞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才有点反应。
“怎么了?”
“桑总要回家了,我送送她,你要是累了就先回房间休息,我一会儿上来再收拾。”
桌上就剩了些残羹剩菜还有一堆海鲜壳垃圾,谢向晨没动,捏着啤酒罐应了声,又往嘴里倒了口酒。
“嗯,快去快回。”
滨江公寓的小区面积不算大,但晚上打车得去比较远的北门。秦嘉瑞刚才喝了小半杯冰酒,这会儿胃里火烧火燎的,额头一直冒冷汗。桑云心见他一直捂着腹部,以为他胃病又发作了,叫他先回家。
小区的治安很好,而且楼下还有不少人转悠,根本不会出什么事,但秦嘉瑞还是拒绝了,坚持把她送到门口并看到她上车出发后才转身离开。
刚入夜的风吹在皮肤上有些粘腻,几个老太婆坐在小亭子里一边聊着家长里短,一边用手里的蒲扇打蚊子。秦嘉瑞从他们面前走过,听到背后有人在小声问这谁家的孩子,长得真好看,就是瘦了点儿。
他抬手借着路灯打量着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臂,待后面的声音逐渐消失,才在一处竹林前停下脚步。
这里是小区内最偏僻的地方,周围很安静,于是身后的脚步声便显得异常清晰。
“怎么停下来了?不出来见个面吗?”
这句话说完,秦嘉瑞也没再开口。过来好一会儿,花小月从黑暗中现身,她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衣长裤,头上戴着深蓝色鸭舌帽,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她摘下脸上的黑口罩,讪讪地打了个招呼。
“好巧啊,你也住这儿吗?”
秦嘉瑞一言不发,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直看得人发毛。
“我...那个,我也住这儿。”花小月说着脚尖往后转了半圈:“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是白寒酥让你来的?”
花小月下意识的往竹林深处看了一眼,急切的解释道:“没没没秦先生,真的只是凑巧,我不想去A市,就随便找了个地方暂时住下来,真的不知道您也在这里。”
秦嘉瑞的脸在黑暗中泛着冷白的光,眼神冰冷的刺向她:“花小姐昨日还在新城小区,今日就到了滨江,搬得好快。”
新城小区是秦嘉瑞前几个月租住的小区,早在半个月之前,他就发现对门换了租户,而且还在正对着自己大门的地方安装了摄像头。
花小月往后退了半步,手指紧紧捏着衣摆,强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您看错了吧。”
秦嘉瑞按了按刺痛的胃,身形晃了晃,见她死不承认承认也再没咄咄逼人的追问。他撑着旁边的石头雕刻装饰缓了片刻,看着一片黑暗的竹林,冷冷道:“回去告诉他,不要搞一些没有意义的小动作。”
花小月不敢应答,等他离开后,身后响起轮胎碾压路面的轻响。白寒酥控制着电动轮椅从竹林暗处出来,铁青着一张脸。
“废物!”
花小月浑身发麻,站在原地任他骂,一句都不敢反驳。等白寒酥撒够气了,她才战战兢兢的开口:“白先生,他发现我了,还要跟吗?”
“你是智障吗?滚!”白寒酥抓着膝盖上的水瓶往她头上扔去,花小月不着痕迹的轻轻一躲,背后的电线杆上立刻响起巨大的玻璃爆炸声。
手臂被玻璃渣划了一道,她忍者刺疼,哆嗦着又问了句:“那您答应我的事...?”
白寒酥双目猩红地瞪着她,带着恶意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季安和死了,你以为你还能独善其身吗?”
花小月满头热汗,却感觉血液在发凉。
“可你不是说,只要我帮你监视秦嘉瑞的一举一动,就帮我跟季总求情吗?你...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信誉是什么东西?”
白寒酥面无表情的说完,摇着轮椅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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