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里生活,听上去很浪漫。

实际上却是与危险常伴。

格里森这要是即使是被野兽养大,也是适应了好一阵时间才将自己的心态转化了过来。

大篝火静静的燃烧着,再过一会就必须熄灭了,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招惹异兽。

格里森仰头看向天空。

随着时间的流逝,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昔日那个文明人似乎已经只存在于梦中了。

“我...啊不对,这具身体,几岁了来着?”

苦笑一声,这个世界的天文地理整的他连自己的岁数都算不清了。

唯一和从前那个爱尔兰精神小伙有关的,恐怕也就是这个了。

随着他心念一动。

一个只有他自己看得见的模板出现在他的面前。

骑马与砍杀,爱尔兰文版本。

前世他最喜欢用的巴丹尼亚,也是现在他的亲卫队使用的也是他们的贵族兵种模板。

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人数,四百一十九人。

这基本上就构成了他手下队伍的核心战力。

在他自己看的信息发呆的时候,身边有人走了过来。

“首领又有人来投靠我们了。”

“哦?”

多姆纳尔·格里森坐了起来。

自己逐渐身体长成了之后,在绿林道上摸爬滚打也这么多年了,也有一定自己的名气。但是直到之前自己给帝国和那些残存的世袭领主上了个大眼之后,他的名声才算是达到了顶峰。

从灭国到现在,在这片土地上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大胆的围攻帝国所把持的城市。

当初一战,希洛克人上上下下所有的英雄几乎都已经战死在那场战争之中了。

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有足够分量的人还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依旧亲切的记得希洛克拉里亚王国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了。

暴力不合作的人们,只能龟缩在自己最后的小距离而已。

帝国拔除他们要付出代价,不拔除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才让他们活到现在。

而那些臣服者也乐得保留这些蠢货,毕竟他们也要时不时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嘛。

而格里芬的出现等于是同时打了他们所有人的脸。

反抗的办不到像他这样,臣服的治不住他这样的。

虽然他失败了,但是他成功开了一个头。

从此,几乎每天都有人顺着道上的逻辑和规矩来上门投靠。

原本他丢掉的盟友、兵力与辎重迅速的补充了回来。

甚至还有一些残存的所谓希洛克名门也找上了他。

现在的他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盗贼与山林之王了。

“请他们过来吧。”

......

“怎么不动?”

这个人是他手下为他处理杂事的一个小亲信1。

平日里,唯他马首是瞻。

格里森其实走上这条道路的动机很纯粹,只是单纯的想要活得好一点。

那他自然也会对待追随自己与为他服务的人很好。

但此刻他面露难色。

“您的这句话其实我在来之前已经对他们说过了,但是他们并不过来说是他们有一项很重的礼物要献给您,你必须亲自迎接,其他人都不够资格。”

格里森笑了。

笑得他脸上的络腮胡都抖一抖的。

“都不够资格?可可莲耶也不够资格?”

他的情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他的女人。

一个标准的女豪杰。女强人。

“不够,对方说了,这件事您必须亲自接见他们,否则他们宁可离开。”

听到这里,格里森倔脾气也上来了,随后大手一挥。

“那就让他们滚!难道我这里现在还缺人吗?”

他现在手下全成人了,武器、装备、粮食、补给什么的一应俱缺,就是不缺人。

“对方还说,您一定会烦躁,还会生气,不过没关系,您看了这个应该就会改变主意了。请您过目,对方说就说了这么多话,这是东西我交给您了。”

亲信将一道卷轴交给了格里森,表示自己已经尽了自己的职责。

格里森接过卷轴之后随即打开,顺便挥手示意他下去就行了。

他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是还没走两步路,就又再一次被格里森给喊住了。

“等等。”

回过头来,看见格里森已经下床了。

“人在哪里?我亲自去一趟。”

......

简陋的树屋会客厅内。

格里森穿着厚实的皮草坐在主座上,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他还在看自己手上的卷轴。

那是一张地图。

上面详细地描绘出了一处港口城镇的布房和塔楼分布。

各种防御设施标记的非常清晰,而各种民用设施也一一标记清楚。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地图上面的绘图技术和文字都显示,这是帝国绘图师的作品。

在这个世界,绘制精确的地图可是战略物品,一般都会受到严格监管。

而像这种布防图要弄到的话,如果不是里面有地位足够高的内鬼的话,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而格里森能看懂的时候,也不禁自嘲了一下。

说来可笑,虽然这一世他自认自己是一个希洛克人,但是他的文化知识还是在监狱里和一个帝国的老军官学习的。

代价仅仅是等他上绞刑架的时候给他一个痛快,因为他交不起贿赂刽子手的钱,注定会死的很难看。

他也没有食言,在远处一箭了结了他的生命。

这也是他成名的开始。

一个穿着棕色袍子的人走了进来,还戴着兜帽。

“藏头露尾的,这可不像是送了一份重礼的客人应该有的模样呀。”

格里森是在笑着说这句话的,其实也是在点对方,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有什么目的赶紧亮,我不相信你送我这种东西没有自己的想法。

对方也是亮出了自己的脸庞,只是这张脸让格里森微微惊了一下。

无他,实在是这张脸有些狰狞。

烈火似乎焚烧过这张面庞,小半边脑袋没有头发,缺了一耳朵。

不过从另外小半张还算完好的脸看,年轻的时候应该还算是个英俊的男子。

“这就算助力了吗?不,大人,这只能当是见面礼,无论您见不见,我都会送到您的手上,但如果您错过了我接下来要送给您的礼物的话,那才叫亏大了呢。”

格里森提起兴趣了。

这就有意思了。

“还有啊,什么,说吧。不过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做个自我介绍?你会找上门来见我,那肯定是对我有所了解了,我就不做做自我介绍了。但你,我可对你还是一无所知呀,客人。”

对方并不意外。

但又看着有那么一点是意外。

“您的思路很清晰,大人看来您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一个野性十足的人物。”

野性十足?这还不如直接指着鼻子骂他,说你是半个野蛮人算了。

格里森笑了笑。

“说重点。”

别扯我,讲讲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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