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汴梁。
仲夏时节,晴空万里。
辽国使团抵达汴梁。
垂拱殿上,赵祯眉头紧锁,面色忧郁:“辽国使团出使大宋,意欲为何?”
班中闪过范仲淹:“陛下,宋夏大军正在对峙,李元昊又集结二十万兵马,准备反攻,辽国此时出使大宋,目的不言而喻,必定是想趁火打劫,向我大宋索要岁币钱粮。”
“倘若不允,必然以武力威胁。”
范仲淹脸上浮现出一抹愤恨,番邦蛮夷素来不讲信用,他已习以为常了。
赵祯面带忧虑:“包拯领兵在外,如今边境仅有三十万兵力,倘若辽国当真挥师南下,大宋腹背受敌,如何抵挡?”
范仲淹略一思索,作为首辅大臣,这些问题,他早就想过了。
“陛下,眼下莫若静观其变,先听听辽国怎么说,大宋随机应变即可。不过陛下千万不能在辽人面前示弱,辽国才不敢妄言刀兵。”
“嗯!”赵祯点点头,随即宣辽国使团觐见。
须臾,耶律良才率领辽国使团来到大殿之上。
“外臣耶律良才率领大辽使团参见大宋皇帝陛下。”
“贵使平身!”赵祯微微抬手,宠辱不惊,“宋辽乃兄弟之国,贵使不必多礼。”
“谢陛下。”耶律良才挺直腰杆,目视龙椅上的大宋君主,尚不到三十岁年纪,心里便已有轻视之意。
赵祯问道:“贵使不远千里到我汴梁,不知有何贵干?”
耶律良才道:“外臣奉我皇帝陛下和太后之命前来,一则是为传达两国友好之意。”
赵祯道:“宋辽乃兄弟之国,双方和平共处多年,辽国皇帝和太后之意,朕深领了。但不知这第二呢?”
耶律良才道:“二来,则是为了两国盟约的事宜,想和大宋重新商谈商谈。外臣想问问陛下,澶渊之盟还作不作数?”
“自然是作数。”赵祯不假思索道。
可对方既然提起澶渊之盟,他心里便已猜到对方接下来想说什么了,无非就是想借澶渊之盟,重新索要大宋这几年没有履行的三十万两岁币。
不出所料的,耶律良才闻言后,淡然一笑,用质问的口吻道:“既然作数,为何大宋不履行盟约,近年来均未向大辽纳岁币。”
朝臣闻言,一阵哗然,辽人不要脸起来,当真是鬼都害怕啊!
只见班中闪过富弼,好笑一声,愤慨道:“不知耶律将军为何出此粗鄙之语。”
富弼虽然只是一个儒生,只有二十多出头的年纪,但有胆有识,深受包拯的重用,更是变法派的骨干。
耶律良才道:“本使据实而言,何为粗鄙?”
富弼道:“当初辽国出使大宋,出了三道谜题向大宋发难,更是以三十万两岁币和幽云十六州为赌约,大辽输了岁币不说,至今尚未割让幽云十六州之地,如今竟还敢提及岁币,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耶律良才闻言,淡然一笑,摆出一副十分不以为然的样子:“那不过是口头赌约,和大宋开的一个玩笑,又无文书凭证,岂能作数?”
大宋群臣瞧着辽人这副厚颜无耻的嘴脸,一片哗然,言辞汹汹,朝着辽国使团就是一顿唇枪舌战。
虽然大多文臣骨子里就惧怕辽人,可辽人现在的行为,太可恨了。
富弼道:“蛮夷就是蛮夷,说过的话是放屁么?辽人如此不守承诺,莫不是想撕毁澶渊之盟?”
别人怕辽人,但富弼不怕。
在这方面,富弼和包拯出奇的相似,天生自带傲骨,不畏死。
别说辽国使臣,就是在场的大宋君臣,也被富弼激烈的言辞所震惊。
耶律良才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难看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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