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门，李华贴着门板细听，直到再没人路过，他才轻轻将门扉打开。
三人赶紧出门，寻着刚才村民的方向找去。
没多久，大门被敲响，熟悉的粗声粗气，“早餐！”
门外，福诚拎着比昨晚浅一些的菜篮，正满脸不耐烦地敲门，在他即将敲下第三次时，大门向内拉开了。
昨天下午出现在他家窗外的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福诚皱了皱眉，自己态度都差成那样了，这人怎么还笑得出来的？
他不欲多言，直接把菜篮往里递。
姜蘅却把门开得更大，让开了门前的位置，没有接他递过来的菜篮。
“大哥，我看其他村民都出村了，你还要给我们送饭，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福诚脸色一白，一个跨步踏进门内，又反手把门关上，声音压得极低，“你看见他们了？”
姜蘅知道这话题选对了，他朝屋里指了指，脸上还是那副无害的笑，“进去聊？”
福诚咬了咬牙，先他一步走进了厅堂。
秦韵挑了挑眉，跟着这人果然能加快进度。
卫晟澜把菜篮接过，又将里面的白粥取出三碗，外加一碟小菜，动作细致地摆在桌上。因为用过恢复体力的药剂，三人此时并不饿，但还是坐在桌边慢慢喝着白粥。
福诚看他们这样却有些坐不住了，他目光投在姜蘅身上，“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饭碗的遮掩下，姜蘅嘴角勾起，垂着的眼眸瞥向卫晟澜，就见他放在桌下的手偷偷朝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
姜蘅眼角微弯，在抬起头时，又恢复了一本正经。
“我也想问，什么叫，我看见他们了？”
福诚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晃神说漏了嘴。但话已出口，也没必要再遮掩。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思绪陷入了回忆，“他们已经消失了25年。那是又一年山神祭，因为我母亲生病了，趁着仪式还未开始，福伯陪着我上山采药，等我们从山上下来，村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和福伯挨家挨户地找，有灶头的火还没熄的，菜还冒着热气的，但一个人都没找到。”
当时的无措和惊恐萦绕心间，福诚握了握有些颤抖的手，继续道“福伯说，是我们村触怒了山神，山神降下惩罚了。这些年，福伯坚持每年都举办山神祭，想要乞求山神的原谅，将那些人放回来.....”
说到这里，福诚抬眼看向姜蘅，“他们还好吗？”
姜蘅摩挲着碗的边缘斟酌道：“昨天傍晚，十几人从我住的房间楼下经过，他们看上去就像是劳作归来，有说有笑的。”
姜蘅挑了几个模样鲜明的人描述了一下特征，一是为了让这人更信任自己，好套取更多信息，二也是为了试探，他想知道那些村民还是不是活人。
福诚愣愣地点了点头，低喃道：“那挺好的。”
福诚知道这不对劲，25年了，他都35岁了。按着姜蘅的描述，他尤能想起对方说的是谁，可是他们不应该是这么年轻又充满活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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