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道:“可是那燃灯向来将守护神珠随身携带,寸步不离,如何是好?”
惧留孙也点头附和:“是啊,佛祖法力高强,又对守护神珠极为戒备,我们贸然行事,恐怕难以成功。”
孔宣神秘一笑:“这也不难,二位皆知,佛祖每月初一,定会前往灵山之巅的密室之中闭关修炼几日,以提升修为。在他闭关修炼之时,其心神云游四海,会放松对灵山的掌控,那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当下,孔宣将自己的计划以灵力传音对二人详细解说,二人只听得目瞪口呆,从未想过竟然可以如此行事。
但仔细一想,此行风险虽然极大,但恐怕这也是唯一的机会了,当下三人又以灵力传音,将其细节加以琢磨完善。
“只是,倘若我们行动失败,燃灯必定不会放过我们。我和惧留孙与二位师兄份属同门,冒死搭救那也是应有之意,但孔兄你又何必冒此奇险呢?”观音担忧地问道。
孔宣神色一正,目光坚定且炽热,拍了拍观音的肩膀说道:“观音,你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孤身一人西来,无依无靠,是以向来中立,与各位交住不深。”
“可我心中也有一杆秤,能分清是非黑白。燃灯近来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发指!”
“他为了一己私欲,血祭三百万无辜百姓,又诬陷截教众人,滥杀无辜,如今又将普贤和文殊两位如此正义之人关押,这等行径,与那魔道妖人又有何异?我怎能坐视不理!”
他微微顿了顿,眼中浮现出一丝敬佩之色:“普贤和文殊二位师兄,为了正义,不惜违抗燃灯的命令,这份勇气和担当,让我孔宣打从心底里佩服。”
“他们明知此举会招来大祸,却依然义无反顾,这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所为!在下虽不才,却也佩服二位师兄的为人,不忍见二位师兄永坠九幽深处。”
孔宣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再者,这灵山之中,二位老教主在时,本是清净修行、弘扬正义之地,如今却被燃灯弄得乌烟瘴气。我实在看不下去,既然继续呆下去也是不开心,索性就和你们一起反了!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退缩!”
孔宣拍了拍观音的肩膀:“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退路了。若不救出普贤和文殊,我们又有何颜面面对自己的良心?况且,只要我们趁燃灯闭关之时逃出西牛贺洲,众位重归元始天尊门下,燃灯即便想日后报复,也得掂量掂量。”
惧留孙握紧了拳头:“好,就这么办!为了救出二位师兄,即便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三人又详细商讨了行动的细节,包括何时动手、如何配合、万一失败后的退路等等。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月光洒在庭院中,为这场秘密的商议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但愿我们此番行动能够成功,救出二位师兄,脱离这黑暗的牢笼。”观音望着月光,喃喃自语道。
孔宣和惧留孙也望向天空,眼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他们知道,这场营救行动充满了危险,但为了正义,为了同门情谊,他们义无反顾 。
在三人的苦苦等待中,初一终于到了。
这日一早,燃灯唤过孔宣,嘱其代为处理教中日常事务,若遇大事,即刻来报,交待清楚后,自往位于灵山之巅的密室闭关而去。
是夜,夜幕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在山林间低语。
惧留孙和孔宣隐匿在灵山的阴影之中,周身被灵力包裹,仿若与黑暗融为一体。
惧留孙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孔兄,且随我来,一切小心。”孔宣微微点头,神色凝重,眼神中却透着一往无前的坚定。
惧留孙施展地行之术,双手飞速结印,脚下的土地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一条幽深的通道在他们面前缓缓浮现。他带着孔宣,悄然没入地下,通道在他们身后迅速合拢,不留一丝痕迹。
二人在黑暗的地底飞速穿行,四周的泥土散发着潮湿的气息。他们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地底格外清晰,每一下都仿佛在敲击着紧张的鼓点。
不知过了多久,惧留孙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头顶,以灵力传音道:“到了,这里就是密室下方。”自从定好计划后,惧留孙暗中已经量过此地,绝不会有半分差错。
孔宣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感受着上方的动静。
燃灯从一早进入静室开始闭关,按时间推算,此刻应该已经神游八方。
但二人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们静静地潜伏在下方,大气都不敢出,竖起耳朵聆听着上面的每一丝声响。
许久,确认上面没有任何动静后,惧留孙轻轻在头顶的土层挖了一个小孔。微光透过小孔洒下,映照着他们紧张而专注的面庞。
孔宣目光一凝,手中掐诀,五色神光从他的掌心缓缓涌出,如同五条灵动的彩带,悄无声息地顺着小孔向上蔓延。那五色神光极为诡异,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扭曲。
守护神珠一共有二十四颗,此刻正被燃灯用灵力悬浮在密室的半空,散发着柔和却神秘的光芒。五色神光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靠近这些神珠。
孔宣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全神贯注地操控着五色神光,不敢有丝毫分神。每一颗神珠都被强大的灵力守护着,稍有不慎,便会触动警报。
终于,五色神光成功将神珠一一笼罩,孔宣猛地一收,二十四颗守护神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小孔,悄无声息地落入他早已准备好的乾坤袋中。
二人不敢停留,迅速顺着地道原路返回。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闪而过,身后的土壤也随即合拢,仿佛二人从未出现过。
首战告捷!
自早上看到燃灯入静室闭关后,观音知道今晚会有行动。自此一别,不知还能否回到自己的小院。
观音挂念雷炎道人的伤势,却又苦于无法将其随身携带,思前想后,另行取过一个储物宝瓶,自清静琉璃瓶中倒出足够多的甘露水装入其中,又唤过一亲信小童,交待其好生看护雷炎道人,勿忘时常换水添水,这才内心稍安。后续如何,各凭天命吧,但愿燃灯不会迁怒于他。
入夜,观音早已依计在灵山外的一处僻静之地等候,此地荒无人烟,四周被茂密的树林环绕,静谧得有些压抑。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孔宣和惧留孙从地底破土而出,观音立刻迎了上去,看二人神情,知已得手。
三人迅速聚在一起,打开乾坤袋,开始寻找对应阎摩罗王的神珠。
这些神珠每一颗上都有独特的图纹显现,观音不一时就找到了其中刻有阎摩罗王头像的那颗,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拿起那颗神珠。
平时观音与羽翼仙也颇有交往,平日闲聊之时,自然也曾经聊起过羽翼仙追随燃灯到天竺世界游历的经过。
此段经历,羽翼仙向来引以为傲,这方天地之中,去过天竺世界的,唯他与燃灯佛祖,可见自己是多得佛祖看重的人物。
况且说话双方都是燃灯的心腹之人,所以羽翼仙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自己曾进入过神珠世界的事情告诉了观音,讲述之时,似乎还生怕观音不信,还将如何发力、如何进入、进入之后又如何出来等等,绘声绘色地表演一番,看着众人羡慕的眼光,这才心满意足。
观音当日也只当是闲谈,却没想到在此刻派上了大用场。
当即与惧留孙招呼一声,与孔宣二人按照羽翼仙所说,伸手将一道真气注入神珠,二人身体立时被一阵金光笼罩,消失不见。
神珠内,阎摩罗王的宫殿巍然耸立。观音和孔宣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试探着,生怕触发隐藏的危险。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二人心中一紧,停下脚步,凝神戒备。只见一道黑影从雾气中缓缓浮现,正是绿脸红衣的阎摩罗王骑着大水牛,一手握着钉槌,一手持着套索,缓缓而来。
观音双手合十,朝着阎摩罗王微微欠身,神色诚挚,语气恳切:“阎摩罗王,今日叨扰,实出无奈。普贤和文殊二位菩萨,皆是心怀慈悲、修行深厚之人,却无端被燃灯佛祖关押。我等此来,只为将他们救出苦海,还请阎摩罗王告知关押之处,此乃善举,望您成全。”
阎摩罗王骑在大水牛背上,冷冷地俯视着二人,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笑声在这混沌的空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哼,你们当我是何人?我只听燃灯佛祖的号令,他将这二人托付于我关押,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吐露半分。”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手中的钉槌和套索轻轻晃动,散发着阵阵寒意。
孔宣闻言,脸色一沉,周身的五色神光瞬间暴涨,将周围的雾气驱散得一干二净,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
“阎摩罗王,你莫要冥顽不灵。你这不过是一具分身,在这神珠之内,若你执意不肯开口,我有千百种方法让你这分身灰飞烟灭,到时候,你还拿什么去见燃灯?”孔宣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压力愈发沉重。
阎摩罗王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跟随燃灯多年,对燃灯身边的人他还是认识的,自然也知道孔宣的能力与手段。他与孔宣对视着,气氛紧张得仿佛能点燃空气。
僵持片刻后,阎摩罗王终是败下阵来,他咬了咬牙,不甘地说道:“好,算你们狠!普贤和文殊被关在九幽深处的最底层,那里被燃灯佛祖设下了九九八十一道禁制,还有无数怨灵守护,进去的人,从未有过活着出来的。”
观音心中一凛,九幽深处的凶险他早有耳闻,没想到普贤和文殊竟被关押在如此绝境。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向阎摩罗王微微拱手:“多谢阎摩罗王告知,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定要将二位菩萨救出。”
孔宣收回五色神光,冷哼一声:“算你识相。若你敢骗我们,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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