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烙同意出国留学了,听说今天下午就已经走了。”林晟嫉妒心疯长,郁闷极了,完全没注意到问这话的人此时的表情。

乐知秋眉心一跳,眼眸从淡薄变暗淡,仿佛被抽去了血脉,所有感官都已麻木,脸色也变得苍白无血色。

拿着酒杯的手,凉到骨子里。她仿佛短暂地停止了呼吸,眼睛越来越酸,眼泪像是控制不了似的,在眼里打转。

林夭见她情绪不对,轻声唤她:“乐知秋。”

“没事。”她忍着哽咽,站起身,淡淡道,“我去个洗手间。”说完,没等林夭说话,便逃似的走了。

然而这趟“我去个洗手间”,乐知秋一直没回来,正当林夭要去找时,秦子航非常不合时宜地走来了,脸色很冷,二话不说地把她扛走了。

林夭拍打着他,也不忘叫林晟回家。

乐知秋又躲在包厢里喝酒。

胃里像火烧了一般,难受的想吐,却还在一杯一杯往不能再喝的胃里灌酒。

胃里固然难受,但心里比胃里难受百倍,千倍,再不喝点酒把自己灌醉,她恐怕要哭到眼瞎。

她平静极了,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只是一味的灌酒,抽烟,谁看了都知道心情得有多糟糕。

桌子上是四五瓶度数一般,但有些烈的酒,此时空空荡荡,东倒西歪,还有的已经滑到了地上去。

乐知秋不知何时坐在了地上,眼睛朦胧,神色已经有了醉态,但还觉得不够,拿起酒瓶接着倒,但酒瓶已空,一滴也倒不出来。

她把酒瓶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扯着嗓子喊:“于侥,我要酒!”

但包厢的门很厚实,外面又那般吵闹,完全听不见她的呼喊。

乐知秋似乎没了力气,低着头。半晌,耳边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只一瞬,又安静。

她抬起头,看到眼前人,有些恍惚,愣了好久才说话:“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他蹲在她面前,像是好久没见,想念深入骨髓,只想抱抱彼此。

他没说话,又胜似说了。

乐知秋红着眼,扑进了他怀里,放肆大哭,声音从他胸腔传出,细细碎碎,难受极了。

他回抱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尽管知道这样没用,但好似能缓解心里的空落落和不甘。

乐知秋不知道哭了多久,才从他怀里出来,抬起水汪汪又可怜兮兮的双眼,闷闷道:“我想回家。”

他点了点头,起身,把她抱了起来。

……

回去的路上乐知秋抱着他的胳膊,生怕他消失。

二十来分钟,到了家,门一开,来不及开灯,乐知秋就要嚷嚷着下来,他把她放下,转身要走,而刚抬了脚,就被乐知秋从后面抱住了。

“你别走。”

一直没说话的他终于开了口:“不是你要推开我的吗?”

“我那不是推开你,是想让你别因为我放弃自己的梦想,出国我知道要很长时间,我可以去陪你,也可以去找你,你没必要拒绝。”或许只有醉酒才会坦露心声。

他松开腰上的手,转身看她,问得强硬:“乐知秋,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的要死,我……”话没说完,门咣当一声关上了,下一秒,便被堵住了唇。

探入唇齿间的舌尖过于猛烈,乐知秋差点呼吸不过来,腰被紧紧的圈住,往他身上贴,后颈也被牢牢扼制住,逃也逃不开。

她只能被迫承受。

从客厅到卧室,地上零零散散掉落了几件衣服,冷意让暴露在外面的皮肤颤抖了一下,但两人紧贴的身体烫得像火炉。

嘴唇被吻的红肿,他低下头,吸匀着她的脖子,一会咬一会舔,让此刻大口呼吸的乐知秋,又痒又难受。

他一路往下,在扁平的肚子上抬头,猩红的眼睛似火灼热,他哑声问:“乐知秋,你爱我吗?”

喜欢问完,还不觉得知足,偏要得到独一无二的爱。

此时乐知秋迷迷糊糊,不知是酒精的原因,还是他亲到大脑缺氧的原因,完全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谢烙……我好难受。”

“乐知秋,你爱我吗?”他轻啄着她的嘴唇,偏要问出个结果。

“……爱……”一个字刚落下,便又被夺走了呼吸。

他在她耳边低语:“我帮你。”

这晚,清醒的是他,迷糊的是她。

而这一切,在乐知秋眼里只是幻想,但这个幻想掺杂了疼痛与汗水。

隔天,天气阴沉,谢烙睁开眼,下意识往旁边摸,却不是他想象中的柔软,而是冰凉的床榻。

他连忙坐了起来,盯着旁边看了很久,眼里从惺忪变得冰冷。

他捞过裤子,穿上,下了床,边去客厅捡上衣边找她,可这栋房子安静的吓人。

他回身,拿起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却看到她一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谢烙,去追逐梦想吧】

清醒的乐知秋足够狠,微信拉黑,电话拉黑,一点痕迹都不让他找到。

他还特意去孟青寒送给乐知秋的民宿,也空无一人。

谢烙站在辽阔的森林里,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人,失败到找不到她。

明明昨晚刚说了喜欢他,爱他,而现在的了无踪迹让他怀疑。

他低头,喃喃道:“乐知秋,我很倒霉。”

本章已完 m.3qdu.com